如淬火的刀，隔着三十丈雪幕精准刺中苏雪的心脏。她袖中的匕首脱手飞出，擦着萧景明的耳际钉入身后旗杆。整条长街倏然寂静，黑云骑的刀剑同时出鞘。

"有刺客！"

苏雪被护卫按倒在地时，看到萧景明拔下了那柄匕首。他指尖摩挲过匕首吞口处的相府徽记，忽然勾起嘴角。这个笑让她想起实验室里突然暴走的粒子流，危险而充满致命的吸引力。

***

更鼓敲过三响时，地牢的石阶传来脚步声。

苏雪蜷缩在稻草堆里，腕间的镣铐磨破了胎记。三天前那场荒唐的刺杀，不过是她重生计划的第一步——既然历史记载萧景明将在半年后屠城，那么只要杀死他......

铁门轰然洞开，玄狐大氅裹着风雪卷入牢房。

萧景明卸了甲，中衣领口微敞，那道月牙疤痕完全暴露在火光下。他拎着那柄相府匕首蹲下身时，苏雪闻到了沉水香混着血锈的味道。

"苏小姐的见面礼，当真别致。"他将匕首贴上她颈侧，"但下次记得把西域狼毒换成孔雀胆，毕竟..."冰凉的刀刃突然挑开她衣领，"能骗过银针试毒的，可不止相府秘药。"

苏雪的瞳孔骤然收缩。三天前她确实在匕首上淬过毒，但那毒药配方分明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化学公式。

"很好奇我为何没死？"萧景明的拇指按上她腕间胎记，突如其来的剧痛让苏雪闷哼出声，"因为早在七年前漠北之战，就有人用同样的毒杀过我一次。"

地牢烛火突然摇曳，苏雪看到他脖颈处浮现出蛛网状的蓝光——那是中毒后才会出现的血管异变。前世实验室里，被纳米虫感染的实验体也会出现类似症状。

"你到底......"

质问被突然贴近的唇堵住。萧景明咬破她下唇的力道像头嗜血的兽，血腥味在交缠的呼吸间弥漫。当他终于退开时，指尖沾着两人的血抹过她腕间胎记："好好想想，我们究竟在哪见过。"

苏雪在剧痛中昏死过去前，看到胎记发出的红光映亮了整间地牢。那些光斑在墙上组成敦煌星图的模样，而本该属于汉代文物的青铜灯，此刻正在萧景明掌中幽幽燃烧。

萧景明的书房藏着三十二面铜镜。

我被软禁在此的第七日，终于发现博古架后的机关。旋转青玉貔貅镇纸的瞬间，檀木地板无声滑开，青铜镜面的冷光刺痛了视网膜。那些等身镜以诡异的角度相互折射，将我的身影切割成无数残片。

最深处那面蒙尘的铜镜前，我停住了呼吸。镜中映出的不是罗裙逶迤的相府千金，而是穿着白大褂、胸口别着"林晚"工牌的自己。实验室的荧光从镜中渗出，我甚至能看到身后粒子对撞机闪烁的蓝色指示灯。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鎏金匕首擦着耳际钉入镜面，裂纹瞬间吞没了现代影像。萧景明从镜阵深处走来，蟒纹箭袖沾着冰碴，仿佛刚从雪原归来。他指尖还残留着孔雀胆特有的苦杏味，与我三日来在药膳中尝到的毒素如出一辙。

"将军若想杀我，何必大费周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