隙卡着枚翡翠耳坠——正是视频里人皮面具戴的那只。她蹲下捡拾时，头顶树杈突然滴落温热液体，抬头看见管家倒挂在枝头，喉咙插着把裁纸刀。

"陈小姐快走！"哑女佣不知从哪里扑出来，往她手里塞了团浸血的宣纸。陈潇展开纸团时夜盲症突然发作，最后看到的画面是歪扭的"快逃"二字，墨迹里混着亮晶晶的鳞粉。

祠堂烛火通明。陈潇摸索着门框后退，后背撞上冰凉绸缎。整面墙的祖宗牌位前，宋雨薇正对着铜镜梳头，发梢滴落的液体在地砖汇成蜿蜒红线。她脚下躺着个扎满银针的布偶，娃娃胸口别着陈潇的记者证照片。

"来试嫁衣呀。"新娘的声音带着黏腻笑意。陈潇摸到供桌上的烛台，挥断迎面飘来的红盖头时，香炉里爆出呛人白烟。等视线恢复清明，宋雨薇已经消失不见，只余镜面用血画着个倒转的八卦图。

手机突然恢复信号。陈潇颤抖着点开邮箱，新邮件附件是段夜间监控视频——昨晚两点十七分，她梦游般走进祠堂，踮脚将红绸套上了横梁。而此刻脖颈传来的刺痒感，正提醒她那里多了道新鲜勒痕。

03

祠堂铜镜上的血八卦开始融化。陈潇抹了把脸，指尖沾到的液体泛着玫瑰香。手机突然被夺走，周墨把证物袋甩在供桌上，里面装着从她房间搜出的蛇床子药包。

"陈小姐凌晨两点在做什么？"刑警队长举起平板，监控画面里穿嫁衣的人正往井里抛尸。夜视模式下的面容逐渐清晰——那张脸在血色盖头下，分明是陈潇母亲年轻时的模样。

哑女佣突然冲进来比划手势，拽着陈潇的袖子往偏院跑。月亮从云层里露出一半，照见西墙根新翻的土堆。扒开湿泥，下面埋着个雕花檀木盒，二十年前的晚报裹着支注射器，头条标题刺痛眼睛："刺绣大师陈淑仪自缢，幼女目击精神崩溃"。

"这不是妈妈的…"陈潇掰开生锈锁扣时被木刺扎出血珠。盒子里红绸裹着的日记本扉页写着："给潇潇的周岁礼"，字迹却属于宋老爷。泛黄照片滑落，穿白大褂的陆明远抱着婴儿站在安定医院门前，背景里穿病号服的女人疯狂撕扯着脖颈处的红绸。

惊雷劈断老槐树的瞬间，整座宅子陷入黑暗。陈潇被拽进狭窄密室，哑女佣点燃的蜡烛照亮满墙照片——从她七岁摔破膝盖到昨天在花房遇险，每个瞬间都被偷拍。最惊悚的是中间那幅油画，画中穿嫁衣的女人双手被缚，腹部隆起，脚下跪着对双胞胎女婴。

手机在裤袋里疯狂震动。匿名账号传来实时定位，红点正在祠堂地下移动。陈潇摸到暗道机关时，哑女佣突然捂住她口鼻。石板移开的缝隙里，宋雨薇正将针管扎进昏迷的陆明远颈部，哼唱的童谣竟是陈潇母亲生前哄睡的那首。

"乖女儿该换药了。"宋老爷的龙头拐杖敲击声由远及近。陈潇屏息看着老人抚摸陆明远苍白的脸，"当年你给淑仪做电击治疗时，也是这么温柔。"他掏出枚金线袖扣别在医生领口，"放心，很快送你和潇潇母女团聚。"

暗道里的老鼠蹭过脚背，陈潇踢翻陶罐的声响惊动守卫。哑女佣推她进排水管时，自己却被拽住脚踝。陈潇顺着污水爬到枯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