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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在腐叶堆里摸到块硬物——生锈的注射器标签印着"LSD 致幻剂",生产日期是她出生那年。
手机仅剩的电量照亮井壁刻痕。陈潇辨认出母亲的字迹:"他们换了我的孩子"。刻痕下方嵌着半枚银锁,与她颈间的那块严丝合缝。头顶突然传来碎瓦声,宋雨薇举着手电探进井口,光束扫过她手中的银锁时,新娘脖颈的青筋突然暴起。
"原来在这里。"宋雨薇垂下麻绳时笑容扭曲,"你妈妈当年就是抓着这根绳子上吊的。"陈潇抓住绳子的瞬间,井水突然暴涨,浮起的木匣里装满婴儿脐带,每根都系着褪色的红绸条。
暴雨浇透祠堂青瓦时,陈潇在厢房找到了答案。二十年前的产房记录显示,陈淑仪生下的是双胞胎,但其中一页被撕得只剩残角。她抚摸着母亲日记里夹着的并蒂莲绣样,突然听见走廊传来熟悉的缝纫机声——正是幼年记忆里母亲发病时常踩的那台。
门缝渗进的血迹汇聚成箭头。陈潇跟着血迹闯进灵堂时,看见自己的黑白遗照摆在供桌中央,香炉里插着三根倒立的香。宋雨薇从幔帐后走出,手中红绸绞成绳套:"姐姐终于来参加自己的葬礼了?"
陈潇后退撞翻烛台,火苗蹿上挽联时照亮墙面的朱砂符咒。哑女佣破窗而入,举着燃烧的账簿砸向宋雨薇。账本残页飞扬,陈潇接住的半张写着巨额转账记录,收款方是某境外基因实验室。
"你才是被选中的容器!"宋雨薇尖叫着扯开衣领,心口纹着生辰八字——与陈潇的出生证明完全一致。她扑过来时颈间银锁突然断裂,陈潇接住的锁芯里藏着微型胶卷,二十年前的精神鉴定报告显示:"陈淑仪未患精神疾病,遭长期药物控制"。
手机在混战中响起。周墨发来现场照片,陆明远的尸体手握金线袖扣,法医从他胃里检出陈潇的头发。而此刻真正的袖扣正挂在宋雨薇耳垂上,随她疯狂的笑声晃动,像两颗将坠未坠的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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胶卷在指间裂开时,陈潇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泛黄的诊断报告上,"怀孕期间持续注射致幻剂"的字样被暴雨冲刷得发糊,却盖不住末尾宋老爷的私章印痕。宋雨薇的指甲抠进她肩膀:"爸爸说我们共用一副魂魄,所以你的眼睛归我…"
祠堂梁木突然断裂。陈潇被气浪掀翻在香案下,摸到块温热的翡翠——正是榕树林里消失的耳坠。哑女佣从浓烟里爬来,撕开衣襟露出胸口的烫伤疤痕,形状与陈潇后腰的胎记完全吻合。
"三小姐!"管家的惨叫穿透火焰。陈潇撞开暗门时,看见老人被红绸吊在房梁上,西装内袋掉出张生辰贴:两个女婴的八字用朱砂并排书写,其中一个被打上血红叉号。
地下水道弥漫着腐臭味。陈潇踩着及膝的污水往前摸,腕间银锁突然发烫。拐角处堆着十几个玻璃罐,福尔马林泡着不同发育阶段的胎儿,每个都戴着缠枝莲银锁。手机微光照亮标签:"99 年双生胚胎观察组 7 号"。
暗流突然变得湍急。陈潇抱住生锈铁梯时,头顶井盖透进一线光。宋雨薇踩着高跟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