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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材第三册已经卷边。当电梯降落到B2停车场，她摸到口袋里那枚硬币。正面是放手一搏，背面是万劫不复，此刻在掌心温热成同一种温度。
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上跳动着周总的来电显示。林夕望着后视镜里自己眼下淡淡的青影，按下接听键时，听见命运齿轮重新咬合的声响。
手机在车载支架上持续震动，林夕看着来电显示上周总的名字，把车倒进离电梯口最远的车位。这是她重生后养成的习惯——足够近的步行距离能清醒头脑，足够远的空间能延长思考时间。
"小林的报告我看了。"周总的声音裹着雪茄烟丝的沙哑，"但你要知道，这个教育集团是我们未来三年重点客户。"
林夕的指甲陷进方向盘真皮套接缝，那里藏着她前世贴的便利贴残胶。当时她按着胃痛写下"客户永远是对的"，此刻却用酒精棉片狠狠擦拭："所以更应该避免被他们拖进泥潭，您看过他们与恒远资本的抽屉协议吗？"
车载蓝牙突然传来金属刮擦般的杂音，那是周总把雪茄剪重重磕在烟灰缸上的声响。前世要三个月后才曝光的秘密条款，此刻正安静地躺在她刚发送的邮件附件里。
"明早八点带着原始凭证来我办公室。"电话挂断前的忙音里，混杂着文件柜被猛力推回的巨响。
林夕解锁平板电脑，调出昨晚整理的证据链。当光标停在某份房屋抵押合同扫描件时，指尖微微发颤。这是她跟踪教育机构财务总监三天，在虹桥垃圾处理中心翻到的碎纸片，用胶带拼接复原时被碎玻璃划破的食指，此刻在电容笔上留下暗红印记。
停车场顶灯突然熄灭，应急照明将她的影子拉长投在承重柱上。林夕从后备箱取出健身包，在空荡的B2层铺开瑜伽垫。倒立时血液涌向大脑，前世记忆如老式电影胶片飞速倒带——
三十岁生日那夜，她蜷缩在ICU病房听着心电监护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