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他认出居中那具楠木棺的纹饰——分明是去年秋闱新科解元周文礼家的徽记。而此刻本该在省城备考的周公子,正静静躺在棺中,青白面庞上爬满紫黑色血管。
"周公子半月前就向书院告假了。"苏婉用银刀挑起尸体衣襟,露出心口处的梅花状烙印,"这印记我在县志上见过,弘治年间有群妖道用活人养'文曲蛊',说是能助学子金榜题名。"
窗外惊雷炸响,陆明远怀中的《四书集注》突然跌落。书页翻动间,他看见自己昨日批注的"君子慎独"旁,不知何时多了行血字:"子时三刻,文昌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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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可知'借命'之说?"苏婉突然扯住陆明远衣袖,指尖点在周文礼尸身的耳后。细看之下,那处皮肤竟有接缝痕迹,仿佛戴了人皮面具。陆明远想起月前周公子醉酒时说的浑话:"我若中不了进士,就把这身血肉卖给城隍庙的老道。"
书架阴影里忽然传来纸张摩擦声。苏婉甩出三枚银针,钉住只灰毛老鼠,鼠尾缠着半截染血的麻绳。陆明远顺着麻绳望去,发现密室东北角的青砖有松动痕迹。两人合力掀开砖石,下面埋着的檀木匣里整整齐齐码着七方砚台,每方砚底都刻着暴毙学生的名字。
"这不是普通的洮河砚。"陆明远用衣袖擦拭砚台边缘,暗红纹路在烛光下显现,"是拿人血养的'状元血砚',前朝禁书《文昌诡录》里记载过..."话音未落,门外传来纷沓脚步声,书院山长带着衙役破门而入。
"陆先生好雅兴。"山长抚着花白胡须冷笑,"深更半夜带着女仵作擅闯禁地,莫不是想毁尸灭迹?"他身后衙役举起火把,陆明远这才看清山长腰间玉佩——双鱼戏珠的纹样,与密室铜锁如出一辙。
苏婉突然拽着陆明远撞向书架,暗格弹开的瞬间,整面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