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鳞片，车窗内晃动着无数戴镣铐的剪影。当车头镶嵌的独眼转向我们时，铁轨竟是从虚空中生长出的发光血管。

石像鬼突然发出预警的嘶吼。我的时间感知开始紊乱，视野中淡金网格剧烈震颤，隐约看见列车深处有夜鸮标志的齿轮图腾在闪烁。本能地拽着莉莉安扑向路边，列车擦身而过的瞬间，车厢缝隙渗出沥青状物质，将我们刚才站立的位置腐蚀出沸腾的坑洞。

"欢迎来到夜鸮掌控的维度。"陌生的男声从头顶传来。铸铁廊桥的阴影里走出个穿猩红风衣的男人，他手中的银杖顶端悬浮着三枚互相咬合的齿轮，左眼镶嵌的钟表义眼正发出齿轮转动的咔嗒声。

我摸向腰间却发现燧发枪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青铜罗盘在掌心灼烧般的疼痛。那些楔形文字此刻正渗出血珠，在皮肤上拼出警告的短语：不要与钟表匠对视。

"皇家科学院第七席时计官，亚伯拉罕·瓦特。"男人摘下高礼帽，露出太阳穴处植入的发条装置，"你们偷走的不是星轨仪，而是夜鸮大主教的心脏。"

莉莉安突然举起石像鬼雕像。当月光掠过雕像獠牙，我们脚下的石板路突然塌陷。坠落过程中我看见瓦特钟表义眼里迸出火星，他身后浮现出由蒸汽凝结成的巨大猫头鹰轮廓，利爪上还缠绕着婴儿脐带般的铜管。

失重感持续了二十七次心跳——这是我的诅咒赋予的精准计数——直到我们跌进漂浮的图书馆。成千上万本包铜书籍在虚空悬浮，书脊的锁眼内伸出机械触须，正将某些发光物质注入漂浮的墨水瓶。

"这里是悬浮图书馆的里层，"莉莉安的声音在书页翻动声中显得失真，"老板您最好别碰那些会呼吸的《圣经》..."

她突然噤声。在我们头顶十英尺处，穿着维多利亚式裙撑的机械修女正倒立行走，她的陶瓷面庞裂开微笑，齿轮咬合的喉咙里涌出赞美诗："机械之神啊，请用齿轮赦免我们的罪孽——"

修女突然抽搐着爆开，数百只黄铜蜜蜂从她胸腔飞出。我的时间感知网格捕捉到蜜蜂尾针上闪烁的星尘光芒，这些杀人机械正组成夜鸮的图腾扑来。千钧一发之际，青铜罗盘突然自动展开，十二道星芒化作刀刃，将蜂群切碎成带火星的零件。

"去禁书区！"莉莉安拽着我跳上本正在解体的《尼伯龙根史诗》，石像鬼咬住书页充当方向舵。当机械蜜蜂的残骸在身后爆炸成火团时，我们撞进了本封面镶嵌人皮的巨大典籍。

腐坏的羊皮纸气息中，我看见书页上浮现出血肉组成的城市地图。莉莉安指尖抚过某个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