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校草,注意过她平常的一个小习惯,现在面对着他,林栀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和一丝好奇。为什么会注意到他呢?又是什么时候,她怎么从来都不知道。
顾承宇轻笑一声,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泛黄的借书卡:"因为每次你离开后,我都会坐在那个位置。你的泡面味太重了,害得我都没法专心看书。"
林栀愣住了。她从未想过,那个高高在上的校草会注意到角落里的自己。更没想到,他会记得这么小的细节。
"所以,"顾承宇凑近她,呼吸拂过她的耳畔,"你是因为认出我才来应聘的吗?"
林栀猛地后退一步:"不,不是的。我根本不知道这是你家......"
"是吗?"顾承宇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还真是缘分啊,林管家。"
第十一章:夜雨温度计
电子钟跳至凌晨两点零七分,林栀蜷在保姆间的折叠床上发抖。冷汗浸透了三层睡衣,膝盖的旧伤突突跳痛,像有人往骨髓里扎针。她摸索着去够床头的水杯,玻璃杯却从汗湿的掌心滑脱,在木地板上炸开冰花。
"别动。"
门缝漏进的暖光里,顾承宇赤脚踩过玻璃渣。他睡衣领口歪斜,头发乱得像台风过境,手里还攥着撕破的并购合同。
林栀想说自己能处理,开口却咳出沙哑的气音。顾承宇的手背贴上她额头,薄茧擦过滚烫的皮肤:"三十九度二。"他掀开湿透的薄被时,林栀下意识蜷缩,却被他用羊绒毯裹成蚕蛹,"家政公司没教你怎么按呼叫铃?"
她烧得视线模糊,仍瞥见他脚踝被玻璃划出的血线。想提醒他穿拖鞋,却被突如其来的冷颤打断牙关。顾承宇突然单膝跪在床沿,将她连人带毯捞进怀里。雪松香混着体温袭来,林栀的鼻尖撞上他锁骨处的旧疤——上周替他熨衬衫时见过的,形似月牙。
"呼吸。"他手掌贴着她后背顺气,另一只手按亮手机里的手电筒,"吞两粒退烧药,否则我叫救护车。"药片抵在唇间时,林栀尝到蜂蜜的甜,才发现他把退烧药裹在了龙眼蜜饯里。
三点二十六分,物理降温的冰袋第五次滑落。顾承宇索性坐在床尾,把她的脚踝搁在膝头敷冰毛巾。林栀迷迷糊糊看见他对照手机教程笨拙地拧毛巾,水珠顺着小臂滑进袖口,在真丝睡衣上洇出深色云纹。
"你明天有并购案......"
"别说话。"他用吸管杯堵住她的嘴,"喝够500毫升温水,否则我往你CPA笔记上画乌龟。"杯壁上的卡通考拉图案被擦得褪色,正是上周她落在厨房的儿童水杯。
晨光漫过百叶窗时,林栀在米香中醒来。顾承宇歪在藤编椅里打盹,睫毛在眼睑投下青灰的影。料理台上散落着七只烧糊的砂锅,垃圾桶里躺着五袋熬成炭的米,智能电饭煲的液晶屏还在闪烁"婴儿粥模式"。
她蹑手蹑脚去关火,看见保温壶上贴着便签:"每两小时喝半碗。"字迹被水蒸气晕开,像朵融化的雪花。最底下那层抽屉里,退热贴和体温计旁躺着撕破的包装盒——日语说明书显示这是昨夜从24小时药局空运来的急件。
当林栀舀起第九锅勉强成型的白粥时,身后传来沙哑的轻笑:"家政守则新增条款..."顾承宇的下巴抵在她发顶,"禁止病人偷吃雇主的失败品。"他裹着昨夜那件染血的睡衣,掌心覆住她试温的手背,"烫吗?"
晨露从窗棂滴落,在粥面荡开细小的涟漪。林栀忽然发现,他腕间有道新鲜的烫伤,形状像半枚指纹。
第三章:晨雾与星屑
晨光漫过百叶窗时,林栀正在给绿萝修剪枯叶。藤编筐里躺着七八片泛黄的叶片,叶脉间残留着昨夜暴雨的水痕。她踮脚擦拭玻璃缸顶部的灰尘,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咖啡豆研磨的细响。
"蓝山豆在第三层柜子。"
顾承宇的声音裹着晨起的沙哑,灰色家居裤下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