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给孩子当嫁妆。"晓梦的指尖抚过撒哈拉沙漠的金色沙丘，忽然听见胸腔里传来陌生的跳动声，像是有什么蛰伏已久的种子终于顶破冻土。
那天傍晚，晓梦蹲在操场边的蒲公英丛里，用树枝在地上画着歪扭的地图。好友周小雨凑过来看时，她正往非洲大陆的位置戳了三个小坑："这是金字塔，旁边要画骆驼..."
"你魔怔啦？"小雨把装蟋蟀的竹笼晃得叮当响，"上周李老师不是说金字塔在沙漠里吗？沙漠里怎么长骆驼刺？"
两个女孩的争论终结于李老师办公室的旧地球仪。塑料球体表面的大陆轮廓早已褪成模糊的浅蓝，但晓梦还是找到了尼罗河蜿蜒的曲线。当她试图转动支架寻找挪威时，生锈的轴承突然卡住，整个欧洲大陆斜斜地栽向地面。
"小心！"李老师及时扶住晃动的台灯，电线胶布缠着的灯罩跟着摇晃起来，"这老古董比你们爷爷岁数都大。"他苦笑着指指墙角，"真要查资料，还是用电脑吧。"
五台方正的大脑袋电脑在防尘罩下沉默，机箱上贴着"全镇公用"的封条。晓梦想起上个月全镇停电检修时，王铁匠家的双胞胎在这儿看了一整天《动物世界》录像带。
回家的路上，晓梦绕道去了镇西头的旧货市场。收废品的张叔正在整理三轮车上的旧报纸，她一眼就看见某张彩页上印着旋转的星空。"这是...星座图？"泛黄的报纸边缘卷着焦痕，可能是某户人家包过烤红薯。
"喜欢就拿去。"张叔扯下那页递给她，"反正是要送去造纸厂的。"晓梦把报纸叠成方块塞进书包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三年级的陈小满抱着半人高的旧课本经过，最顶上那本的扉页还留着"李晓东 2008级"的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