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如我现在死在这里......“
“要血溅三尺记得用动脉血。“我一脚踢开她脚边的水晶碎片,“哗啦”一声,说,“比人造血浆更逼真。“
钟霖突然抓住我手腕,他掌心粗糙的茧子磨过我昨天被耳环划破的伤口,那钻心的疼痛让我倒吸凉气。
“你现在像只炸毛的野猫。“他身上的古龙水混着片场常用的跌打药酒味,刺鼻地钻进我的鼻子。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哐当”一声撞翻了鞋柜。去年他送我的羊皮靴滚出来,鞋跟还沾着杀青宴那天的香槟渍,在灯光下闪着微弱的光。
“野猫也比家养的绿茶强。“我扯下他袖口的蓝宝石扣子,“嘶啦”一声,“还你去年挡酒的演出费。”
扣子砸在防盗门上发出清脆的脆响。苏瑶的抽泣声卡在喉咙里,像被掐住脖子的百灵鸟,发出微弱的呜咽。
钟霖弯腰捡起扣子时,后颈有根青筋在剧烈地跳。他出门前把请柬撕成两半,“嘶——”的一声,雪白的纸屑如纷飞的雪花般飘过我新染的雾蓝色发尾。看着他撕请柬,我的心像被重重地捶了一下,那些曾经的美好回忆瞬间支离破碎。
楼道穿堂风“呼呼”灌进来,吹散茶几上十八颗蛀牙似的未接来电。
林姐用镊子夹起碎钻,淡淡地说:“你把他推给苏瑶了。“
我摔上门时看见防火通道的绿光。苏瑶的雪纺裙摆像团鬼火,一闪就消失在安全出口。
那枚蓝宝石扣子还在门缝里发亮,像颗卡在牙床的智齿。
自那夜后,我像困兽般在家煎熬。每一分每一秒都被钟霖的影子填满,看着那门缝里曾发亮的蓝宝石扣子,满心苦涩。我整日盯着钟霖的消息,情绪在焦躁中徘徊,终于,在摔碎第三个手机壳时,林姐带来苏瑶晕倒的消息。
我摔碎了第三个手机壳,只听“啪”的一声,碎片在地上四散开来,视觉上那破碎的模样让人心生绝望。屏幕停在钟霖的微博界面,最新动态是张黄昏剪影,那昏黄的色调刺痛了我的双眼。他腕骨处空荡荡的,本该缀着蓝宝石袖扣,如今却只剩一片寂寥。空调水滴在锁骨上,凉飕飕的,触觉上就像蛇信子舔舐伤口。
“苏瑶在《暗礁》剧组晕倒了。”林姐把冰美式推到我面前,杯壁凝着水珠,触手冰凉。“说是低血糖。”
我掐着掌心数咖啡杯里的冰块,“1、2、3……”数着数着,十七颗,正好是钟霖去年给我买止痛药的次数,我在感情失落时总是不自觉地将身边的事物与和钟霖的回忆联系起来。
手机突然震动,嗡嗡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粉丝后援会群里炸出九十九张动图——钟霖抱着苏瑶冲出片场的画面,那画面在手机屏幕上不断闪烁,晃得我眼睛生疼。他右手护着她的后脑勺,无名指还留着去年拍爆破戏时烫的疤。“钟老师男友力爆棚!”“听说苏瑶是被同组演员霸凌才晕倒的。”
我咽下舌尖的冰碴,一股铁锈味在口腔中蔓延开来。
去年拍《长河落雪》时我高烧39度,钟霖在零下十五度的雪地里背着我走了三里地,那时耳边是他沉重的呼吸声,背上是他温暖而坚实的触感。那些美好的回忆终究是过去了,如今在《暗礁》剧组,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帮我联系张导。”
我抠掉美甲上的碎钻,指甲与钻石分离的“咔咔”声传入耳中。
“《暗礁》女三号的试镜我接。”
化妆镜里闪过林姐欲言又止的脸,她脸上那复杂的神情清晰地映入我的眼帘。粉刷扫过颧骨,痒痒的,我数清睫毛膏结块的次数。
“1、2、3……”十二下,比钟霖说“我养你”时的心跳少两下。
我在化妆镜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然而,当我踏入片场,钨丝灯的强光瞬间让我清醒过来,烤得人发昏,那刺眼的光线让我不得不眯起眼睛。我盯着监视器里苏瑶梨花带雨的脸,她脖颈上红痕像是被项链勒出来的,那触目惊心的红痕格外显眼。
张导喊卡的瞬间,“卡!”那声音清脆响亮,我听见熟悉的古龙水味混着云南白药气息,那味道直钻我的鼻腔。钟霖的保温杯搁在我化妆椅上,杯底压着撕碎的剧本,那破碎的纸张让人看了心生悲凉。
苏瑶的台词用荧光笔标得刺眼:“他是我黑暗里唯一的光。”“道具组失误。”场务指着苏瑶锁骨上的红印赔笑,“项链卡扣太紧了。”苏瑶突然踉跄着撞进钟霖怀里,雪纺裙摆缠住他马丁靴的金属扣,那裙摆飘动的样子就像她肆意的挑衅。
我看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