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背后的手,正死死攥着个蓝丝绒盒子,那盒子的颜色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夜戏收工时,我在停车场数钟霖的脚步声。
“1、2、3……”
二十七步,比我们第一次接吻时多五步。他车窗映着苏瑶手机屏幕的冷光,那冷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冰冷,通话记录页面密密麻麻全是我的剧组房号。
我踢飞了脚边的碎石,“嗖”的一声,看着它滚进下水道。栅栏缝隙里卡着半张被碾碎的糖纸,是钟霖杀青宴那天塞给我的瑞士莲巧克力,那糖纸残破的模样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甜蜜已破碎。
更衣室最后一盏灯熄灭时,黑暗瞬间将我笼罩,我摸到挂钩上不属于我的发丝。雾蓝色,打着卷,缠在苏瑶遗落的珍珠耳钉上,那发丝的触感陌生而冰冷。镜面倒映着安全出口的绿光,像某种野兽的瞳孔,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走廊传来细碎的高跟鞋声,“嗒嗒嗒”的声音由远及近。我反锁门时看见监控探头转动的红点,忽明忽暗,像颗埋在血管里的智齿正在发炎,那闪烁的红点让我心里一阵发慌。我坐在更衣室的镜子前,不小心碰到了化妆刷,化妆刷在镜子上划过,“嘶啦”一声,我看到镜子上的裂缝.
“1、2、3……”十七道,正好是钟霖今年缺席我生日的天数。
“他昨天陪苏瑶试了婚纱。”场务小妹嚼着口香糖从我化妆台前飘过,泡泡糖炸裂声“啵”的一声像极了去年跨年夜的烟花,“迪奥高定哦。”我捏断三支眉笔才在通告单背面拼出完整句子,眉笔断裂的“咔嚓”声让人心烦意乱。黑色油墨渗进指甲缝,触感黏腻,像钟霖在雪山背我时冻伤的静脉。
横店暴雨来得突然,雨滴打在地面上“噼里啪啦”作响。我在钟霖休息室门口数他衬衫纽扣晃动的频率,水晶门把手上倒映着苏瑶的珍珠耳钉——左边三颗,右边四颗,和她微博小号点赞我黑通稿的次数完全一致。
“解释。”我把通告单拍在他保温杯上,纸角沾着瑞士莲糖纸的碎屑,那纸张拍打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响亮。钟霖喉结滚了滚,腕表秒针划过我们初吻的刻度:“你数过睫毛膏结块次数吗?”我盯着他无名指上消失的戒痕。去年爆破戏的烫伤疤裂开细缝,渗出苏瑶常用的玫瑰护手霜味道,那味道甜腻得让我作呕。
“我们不合适。”
走廊应急灯突然爆闪,“滋滋”声不绝于耳,我数清他睫毛颤抖的次数。
“1、2、3……”十四下,比他说要给我摘星星那晚少一下。林姐拽我袖口时,我听见苏瑶高跟鞋跟敲击地砖的摩斯密码。三短三长三短,是求救信号,也是她去年抢我杂志封面的通稿发布时间。
“钟霖你王八蛋!”我扯下假发片砸向消防栓,发丝缠住监控探头的红色独眼,那发丝飞舞的样子就像我此刻混乱的心情。
“去年在冰岛......”“雪盲症会让人产生幻觉。”他擦肩而过时,古龙水里混着云南白药的新鲜伤口气息。我踹翻道具架,“哐当”一声,三十七把手术刀模型扎进苏瑶的应援立牌。血浆包在她脸上炸成心形,像极了她昨天Instagram发的鸡尾酒拉花。
跑出片场时踩到半枚珍珠耳钉,内侧刻着“苏瑶&钟霖”的花体字,那冰冷的触感让我心凉。雨滴砸在后颈,凉凉的,我数着第八次踩到水坑的噗嗤声,突然想起上个月钟霖保温杯底压着的B超单——患者姓名那栏的苏瑶二字,被咖啡渍晕成怀孕诊断书上的孕周数。
雨幕中我失魂落魄回到家,满脑子都是苏瑶和钟霖的种种关联。这几日我把自己关在房里,像困兽般疯狂又绝望。茶几上是苏瑶的应援立牌,我失控地发泄,于是有了赤脚踩碎玻璃杯这一幕。
我和苏瑶因为钟霖陷入了复杂的情感纠葛与事业竞争中。我赤脚踩在冰凉的地面上,只听见“咔嚓”一声,茶几上的玻璃杯被我狠狠踩碎,尖锐的玻璃碴扎进脚底,刺痛瞬间传遍全身,指甲缝里嵌着苏瑶应援立牌尖锐的塑料残片。
林姐急促的拍门声如催命符般在耳边炸响,每一下都震得冰箱嗡嗡作响,钟霖送的星空棒棒糖像雨点般纷纷滚落,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你他妈再不开门,我直接叫开锁师傅!”林姐愤怒的吼声穿透门板,尖锐得让我耳朵生疼。
第四天凌晨三点,周围一片死寂,我颤抖着拿起眉刀,轻轻划开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