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氅倚在软垫上，指尖把玩着个鎏金香囊。月光淌过他高挺的鼻梁，在眼窝处投下阴影，那双眼却比夜色更浓。
"回殿下，民女略通调香之术。"我垂眸盯着他腰间玉带，金线绣的蟒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若殿下愿给三日时间......"
"明日戌时。"他忽然将香囊掷在我膝前，金线流苏扫过手背，"用这个香方，调一味安神香。"
马车碾着青石板远去，我攥着香囊站起身。方才借着月光，分明看见他左手虎口处有道月牙形疤痕，与三日前我在教坊司库房发现的半枚玉佩纹路完全吻合
琉璃灯在秦霄指尖转了个圈，鎏金香囊滚落在我裙边。拾起时闻到残香里混着龙脑与苏合香，还有一丝极淡的苦杏味——这是现代镇静剂的主要成分。
回房后我挑亮油灯拆开香囊，泛黄的宣纸上字迹娟秀，竟是张治疗癔症的香方。当看到"远志三钱"与"合欢皮五钱"时，指尖突然不受控地颤抖，脑海中闪过不属于我的记忆：
暴雨倾盆的夏夜，十二岁的苏晚晴躲在假山洞里，给满身是血的少年包扎伤口。少年死死攥着半枚玉佩，腰腹伤口渗着黑血。
"别怕。"小姑娘将香囊按在他鼻尖，"这是娘亲调的安神香。"
烛火爆出灯花，我猛然回神。铜镜里映出额间薄汗，方才的记忆清晰得仿佛亲身经历。原主的魂魄，似乎正与我共生。
三日后我端着香炉踏入摄政王府。穿过九曲回廊时，瞥见书房窗棂闪过铜镜反光——那鸾鸟缠枝纹竟与博物馆的古镜一模一样。
"殿下近日是否夜惊多梦？"我跪在青玉案前调香，"民女斗胆添了半钱石菖蒲。"
秦霄突然扼住我手腕，玄色广袖带翻茶盏。他眼底泛着血丝："谁教你的配方？"
剧痛中更多记忆涌现：苏夫人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