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蜷缩在教坊司的柴房里,指尖深深掐进掌心。潮湿的霉味混着血腥气直往鼻子里钻,墙角的蜘蛛网在穿堂风里簌簌发抖。方才嬷嬷用藤条抽在后背的伤痕火辣辣地疼,我咬着牙把呜咽声咽回喉咙。
门外忽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我警觉地直起身子。木门吱呀一声推开,侍女翠儿端着药碗闪身进来,裙摆沾着夜露。
"姑娘快喝了这碗安神汤。"她将药碗往我手里塞,声音压得极低,"酉时三刻,西角门。"
药汁在粗瓷碗里晃出涟漪,映出我此刻的面容——与穿越前有七分相似,却更添几分病弱。这具身体的原主苏晚晴,是三个月前满门抄斩的苏太傅独女。而我,苏薇薇,不过是在博物馆触摸古镜时眼前一黑,再睁眼就成了教坊司最卑贱的乐伎。
戌时的更鼓遥遥传来,我裹紧粗布披风蹲在西墙根下。青砖缝里钻出几株野草,沾着未化的春雪。忽听得墙外传来马蹄声,一盏琉璃灯从角门缝隙漏进来,在地上投下菱花纹样。
"姑娘可要想清楚。"翠儿临走前的话在耳边回响,"那位贵人最厌脂粉气,上月有个舞姬往他酒里掺了媚香,第二日就被扔进了护城河。"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角门。月色下停着辆乌木马车,车帘用银线绣着蟠龙纹,帘角坠着枚血玉禁步。夜风掀起车帘一角,露出半张轮廓分明的侧脸,眉骨处有道寸许长的旧疤。
"民女苏晚晴,拜见摄政王殿下。"
车帘纹丝不动,只有玉佩相击的脆响。我保持着跪姿,膝盖被碎石硌得生疼。穿越前在急诊科值夜班时,也曾这样跪着给病人做心肺复苏,消毒水的气味和此刻的沉水香重叠在一起。
"听说你会制香?"
男人的声音像浸了雪的刀锋,我下意识抬头。车帘不知何时掀开了,秦霄披着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