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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浩盯着协议末尾熟悉的签名,那是上周雨柔撒娇让他签的“意向书”。钢笔尖在纸上洇出个黑点,林晓月突然挽住新娘胳膊。
“最后考验,我要搬进你们新房住三个月。”
钢笔摔在瓷砖上溅出墨点,陈浩突然笑出声。他慢条斯理扯下胸花,铂金戒指盒砸在文件上弹得老高。
“要不我把主卧让给你俩?”
头纱落地的簌簌声里,陈浩转身踩过满地百合花瓣。楼道里晾衣绳上挂着的红床单扑啦啦响,像面投降的旗。
水晶吊灯在红毯上投下支离破碎的光,司仪搓着话筒干笑:“要不咱们再等等......”
陈浩扯松领带,喉结在汗湿的皮肤下滚动。五百张空椅子沉默地张开嘴,他凑近麦克风轻笑:“感谢各位教我个道理——”
领结在空中划出抛物线,正砸中推车上的香槟塔。玻璃杯叮叮当当碎了一地,追光灯扫到大门口举着手机的林晓月,鲜红指甲在镜头前比剪刀手。
暴雨把西装浇成深灰色,陈浩摸到内袋里潮了的烟盒。身后旋转门突然咯吱响,穿唐装的老人拄着拐杖探出身。
“小陈师傅?”老人皱纹里还嵌着火锅店的辣椒香,“上次你说能调出我老家味道的底料,还算数不?”
马路对面奶茶店霓虹灯闪过“招加盟”的红字,陈浩捏扁的烟盒掉进积水里。
陈浩盯着老人唐装上的油渍,那团褐色的污渍像极了婚礼请柬上烫金花纹剥落后的模样。火锅店后厨的麻辣气息从记忆里翻涌上来——上周这老头醉倒在洗手间,是他把人扶到店外醒酒。
"您认错人了。"陈浩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西装裤脚还在往下滴水。
老人拐杖敲在积水里溅起水花:"能闻出我衣服上花椒产自汉源的小伙子,全市找不出第二个。"他掏出手帕包着的玻璃瓶,红油顺着瓶口封蜡往下淌,"你上次说这底料少一味山奈?"
广告公司玻璃门上还贴着褪色的圣诞装饰,陈浩攥着湿透的工牌刷卡。前台小姑娘缩在电脑后偷瞄他,键盘敲得噼里啪啦响。
"陈浩!"总监办公室探出颗油光光的脑袋,"带上你的东西滚进来!"
文件夹砸在办公桌上震翻了招财猫,胖男人扯松领带:"你知不知道那个视频转发过万了?客户说我们员工道德败坏!"他手指戳着手机屏幕,婚礼闹剧正在循环播放。
陈浩盯着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