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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日蝉鸣 自动屏蔽老板 750 2025-02-28 13:14

  

我跪在飘窗边,膝盖被水泥窗台硌得生疼。搬家公司的纸箱堵住了半扇门,母亲生前最爱的蓝印花布窗帘裹在我腿上,那股混合着中药味和樟脑丸的气息突然变得刺鼻——有什么硬物正抵着我的大腿。

掀开霉变的窗台垫时,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滚了出来。红双喜香烟的商标已经褪成粉白色,盒盖边缘结着层暗红色的垢,像干涸的血渍。

"小芸!"父亲在厨房喊我的声音带着金属刮擦般的尖锐,"排骨要焯老了!"

我下意识用窗帘盖住铁盒,这个动作让我自己都愣了一下。蝉鸣混着楼下收废品的喇叭声从纱窗破洞钻进来,汗珠顺着脊椎滑进牛仔裤腰。盒盖卡住了,指甲抠开的瞬间,一股陈年的茉莉香片味冲进鼻腔。

七封信。

泛黄的信封像列队的士兵整齐码放着,最上面那封标注的日期刺得我眼眶发酸——2013年6月7日,我高考最后一科结束的傍晚。记得那天母亲特意穿了件绛红色旗袍,等在考点外的梧桐树下,蝉鸣声把她的背影融化成晃动的光斑。

"都是些旧报纸。"父亲的声音突然贴着耳后响起,斩骨刀的寒光掠过铁盒。我猛地转身,后脑勺磕在窗框上,疼得眼前炸开一片金星。他围裙上的血点像某种密码,排骨的腥气混着话梅糖的味道——那是母亲临终前常含的零嘴。

邮戳在指尖跳动。1998、2005、2013,每隔七年的七月十五日,精确得像是某种宗教仪式。第七封信滑出盒底时,一张B超单飘落在我脚背上。患者姓名栏的"林月华"三个字突然扭曲起来,检查日期是1991年4月17日,那年母亲应该还在护校读书。

"莲藕汤要凉了。"父亲的影子完全笼罩住我,他右手缺失的小指关节抵在我肩头,那里有块陈年烫伤的疤痕。我突然意识到,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梳妆台上母亲的遗像,她的目光穿过香炉袅袅的青烟,落在被我压在腿下的铁盒上。

超声提示栏被大团墨渍覆盖,像母亲化疗时吐在病历本上的中药汁。翻转纸片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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