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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域是裸露的水泥地基。
但当我摸向口袋,掏出的钥匙串上还挂着刻有"404"的铜钥匙,边缘沾着暗红色碎屑。
那天深夜,我又回到了公寓楼下。
整栋建筑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灰色,四楼窗户里晃动着烛火似的光晕。我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直到闻到血腥味——我必须知道那些在急诊室突然消失的伤口,为什么此刻正在我的手臂上渗出组织液。
403室的门缝下渗着粘稠的液体。
这次门没锁。画室里弥漫着福尔马林与血垢混合的酸腐味,墙壁上挂满用人皮绷成的画布。那些所谓的"油画",近看能看到肌肤纹理间渗出的血珠。一幅未完成的画作上,分明是我的脸,眼窝处还粘着几根睫毛。
"你比他们聪明。"画家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的白大褂下摆滴着某种胶状物,"三年前我主刀最后一次手术,那个女孩的颅骨打开后...你猜我看到了什么?"他突然扯开自己的衬衫,胸膛上布满正在蠕动的缝合线,"她在教我真正的艺术!"
第三章:蠕动的建筑
整面西墙突然鼓起人脸形状的凸起,墙灰簌簌掉落。我疯狂后退时撞翻了一个陶罐,二十多枚眼球滚落在地,瞳孔全都朝着同一个方向转动。
"这栋楼是我的血管。"画家用手术刀划开手腕,暗绿色液体喷溅在墙面。那些嵌在墙里的人脸突然齐声尖叫,整层楼的地板开始波浪状起伏。我的手掌按在墙面上,竟感觉到皮下有东西在蠕动。
走廊尽头的电梯自行启动,轿厢里涌出大团黑色头发。103室的老太太正用指甲抠挖着自己的眼窝,她脖子后插着三支油画笔;602的双胞胎男孩蹲在消防栓旁,他们共用一张缝合的嘴,正啃食着半截老鼠尸体。
最恐怖的发现来自电梯井——当那些头发缠住我的脚踝时,我看到井道内壁上布满跳动的肉瘤,每个肉瘤中央都嵌着人类牙齿。整栋公寓根本就是活着的怪物,而我们都是它消化道里的寄生虫。
第四章:献祭仪式
顶楼水箱里漂浮着七具蜡化尸体,他们的天灵盖都被切开,露出里面盛开的血肉玫瑰。画家站在水箱边缘,手术刀尖挑着一块正在收缩的脑组织:"午夜钟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