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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攥着绣金线的锦缎荷包站在庭院里,春寒料峭的风裹着海棠花瓣扑在脸上。
远处传来三更天的梆子声,我浑身一颤——距离外祖父家被抄,只剩四个时辰了。
"小姐怎么在这儿?"丫鬟翠缕提着灯笼过来,我猛地抓住她手腕:"带我去爹爹的私库,现在!"
前世记忆在脑海中翻涌。爹爹用镶金错银的狼毫笔写下休书,娘亲的翡翠镯子摔碎在青石板上,弟弟被推进结冰的荷花池......我咬破舌尖强迫自己清醒,百宝袋在袖中微微发烫。
私库的青铜锁足有我的拳头大,我踮脚将荷包贴上去,金丝楠木的雕花门轰然洞开。
成箱的金锭在月光下流淌着蜜色光泽,我挥动荷包,整间库房如同被无形巨口吞噬般消失不见。
"小畜生!"暴喝声从背后炸响。
我转身看见爹爹赤着脚冲过来,锦缎中衣在夜风中翻飞,那张总是带着虚伪笑意的脸此刻狰狞如鬼。
我闪身躲过他抓来的手,百宝袋里突然飞出一枚玉镇纸,正砸在他膝弯。"这是你去年生辰,外祖父送你的青玉貔貅。"我盯着踉跄跪地的男人,"你用它砸断了阿弟的右手。"
他还要扑来,我直接将整座红木多宝阁收进荷包。
价值连城的汝窑天青釉莲花碗、前朝大家的山水卷轴、南海进贡的夜明珠......这些本该成为陷害外祖父的"罪证",此刻在我掌心跳动着温热。
"来人!快来人!"爹爹的嘶吼惊起夜鸦,我转身朝西角门狂奔。
百宝袋突然剧烈震动,一道金光指引着花园假山——那里竟藏着地下密室!
当我冲进密室时,呼吸都要凝滞。
玄铁打造的架子上堆满往来密信,最上方赫然是盖着玉玺的密诏:"镇北王拥兵自重,着永宁侯构陷通敌......"
"原来皇上才是主谋。"我将密诏按在胸口,前世刑场上外祖父被拔去舌头的画面刺得眼眶生疼。
门外脚步声渐近,我挥袖收走全部证据,却听见娘亲的哭声从正院传来。
"夫人不肯交出嫁妆钥匙......"
婆子的议论声让我瞳孔骤缩。
前世,就是今夜,娘亲被活活吊死在祠堂横梁!
我摸出百宝袋里的火折子扔向马厩,趁着人群救火的混乱翻墙而出。
皇城在夜色中如同蛰伏的巨兽,我贴着宫墙阴影疾行。
百宝袋突然泛起蓝光,面前丈余高的朱漆大门竟无声开启——是国库!
"什么人!"守卫长枪交错,我抓起荷包里的金瓜子天女散花般撒出去。
趁他们愣神之际,我扑到最大的粮仓前,掌心触到粗糙麻袋的瞬间,堆积如山的米粮瞬间消失无踪。
"有妖物!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