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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血滴在星图上,夜明珠一个接一个炸成齑粉。
"好孩子,爹爹教你最后一课。"身后传来带着笑意的喘息,"螳螂捕蝉时,黄雀总要等到......"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我转身看见娘亲握着半截玉簪插在他喉间,簪头还挂着当年合卺酒上的红缨。
娘亲的织金马面裙浸在血水里,发间簪着的却是外祖母那支点翠凤凰步摇。
她颤抖的手抚上我脸颊时,我颈间玉佩突然迸发强光。
百宝袋撕开虚空,吐出无数玄铁箭矢——每支箭杆上都刻着镇北王军的徽记。
箭雨倾盆而下,却在触及娘亲衣角的瞬间化作飞灰。
皇帝在狂笑中化作白骨,青铜棺椁接连沉入血海。
我扑过去抓住娘亲逐渐透明的手,却只握住一缕带着梅香的清风。
"要活着。"她最后的口型比着外祖母常哼的童谣,"活着才能......"
……
萧燃的惊呼与宫墙坍塌的轰鸣同时响起。
我跪在废墟中,看着百宝袋的碎片融进掌心。
血海退去的地面上,青铜星图正在重绘。
这次阵眼的位置,指向北方雪山之巅——那里埋着外祖母的嫁妆箱,箱底藏着半卷《山河社稷图》。
我跪在废墟里,看着掌心的百宝袋碎片渗入血脉。
那些金色纹路像活过来的蛇,顺着经络爬上小臂,最终在锁骨处结成梅花的形状——和娘亲消失前抚过的位置一模一样。
"小姐!"萧燃踉跄着冲过来,他铠甲上的咒文正渗出黑血,"北境急报,西戎大军压境,他们...他们举着镇北王军的狼旗!"
我猛地攥紧掌心,梅花胎记突然灼痛。
眼前闪过前世在流放地见过的西戎商人,他们腰间都挂着青铜铃铛,和百宝袋内侧缀着的铜铃纹样如出一辙。
"去冰湖。"我扯下萧燃染血的披风裹在身上,"外祖母的嫁妆箱里,有我要的答案。"
三百里加急的雪路上,我不断摩挲着颈间玉佩。
每当困意袭来,就能听见娘亲支离破碎的声音:"别用...袋子..."可当西戎铁骑追上来的瞬间,我还是本能地挥动了右手。
冲在最前的骑兵连人带马消失时,我锁骨处的梅花纹骤然开裂。
鲜血滴在雪地上,竟开出妖异的红莲。
萧燃惊恐地指着我的倒影——冰面上映出的根本不是八岁女童,而是个眉心点着朱砂的美妇人。
"小殿下!你的眼睛!"
冰晶落进眼眶的刹那,我终于看清真相。
那些被百宝袋吞噬的物件,都化作了娘亲的三魂七魄。
国库金银是爽灵,玄铁兵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