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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陈美娟幽灵般出现在走廊尽头,手中端着英式骨瓷杯,"或者好奇你究竟摔了什么?"
我攥紧偷藏的瓷片,锋利边缘刺进掌心:"北宋官窑采用..."
"龙窑柴烧,胎体含铁量2.5%-4%。"她抿了口红茶,"但没告诉你苏氏集团控股三家精密陶瓷厂?"
窗外惊雷炸响。陈美娟的影子被闪电投在《千里江山图》仿品上,青绿山水裂成狰狞的沟壑。她忽然笑起来,眼尾皱纹堆成毒蜘蛛的巢:"晚晴没说过吗?当年你父亲当掉的那枚田黄石印章——"
急促的手机震动打断她的话。我瞥见来电显示"周律师",而陈美娟的表情在看见号码那刻突然凝固成石膏像。
第三章:局中血
陈美娟的骨瓷杯摔碎在波斯地毯上时,我正被三个保镖按在黄花梨太师椅上。苏晚晴倚着紫檀多宝阁点烟,打火机镀铬表面映出她涂着酒红指甲油的手指在发抖。
"妈,城北地块的批文..."她吐出烟圈,在律师带来的文件堆里翻找,"需要直系亲属签字。"
我突然看清最上面那份《器官捐献同意书》。陈美娟用纸巾擦拭溅上红茶的真丝旗袍,突然抓起裁纸刀抵住我脖子:"你以为那笔洗真是赝品?"
血腥味在口腔漫开。我盯着刀尖上游动的冷光,想起父亲临终前攥着的那枚田黄石印章,印面刻着"浮云"二字——此刻正烙在律师的鳄鱼皮公文包锁扣上。
"北宋宣和三年,汝州青瓷窑工为保妻儿性命,在釉料中混入砒霜。"我舔了舔裂开的嘴角,"现代X射线荧光检测仪,应该扫得出砷元素峰值?"
苏晚晴的烟灰掉在捐献书签名栏。陈美娟突然大笑,刀锋划开我领口:"难怪晚晴非要选你,林家小子确实..."
玻璃爆裂声打断她的话。我趁机咬住保镖手腕,在枪械上膛声中扑向飘落的文件纸——土地抵押合同里夹着张泛黄的照片:二十岁的陈美娟抱着婴儿站在典当行门前,牌匾上"林氏"二字被刀痕劈成两半。
"你父亲没说过为什么收留孤儿寡母?"陈美娟揪住我头发往碎瓷堆里按,"他摔碎那只元青花那天,你刚满月..."
苏晚晴突然掀翻整张酸枝木茶几。她扯断珍珠项链,浑圆的珠子在满地瓷片上弹跳:"够了吧?监控视频第七秒,博古架自己在震!"
所有人都看向墙角的防弹玻璃展柜。那尊明宣德炉正在轻微晃动,炉腹透出诡异的红光。律师突然掏出哮喘喷雾狂按,而陈美娟的紫色口红开始晕染发黑。
"氰化物..."我抓起苏晚晴的手腕,"别碰门把手!"
她反手将我推进密室,镶满宝石的纯金灵位在烛火中浮现。最上方那块乌木牌位突然开裂,露出微型摄像头闪烁的红点。我摸到灵牌背面刻着的生辰八字,数字组合正是父亲保险箱密码。
"你父亲用命换的账本。"苏晚晴撕开旗袍衬里,烫伤膏管身滚出微型胶卷,"现在信了吗?三年前车祸..."
密室外突然传来重物倒地声。透过门缝,我看见律师的公文包自动弹开,那枚田黄石印章正在渗出鲜红液体。陈美娟蜷缩在《千里江山图》下抽搐,她拼命指向我的手腕——不知何时多了道渗血的电子镣铐。
苏晚晴突然吻住我,唇间渡来枚金属钥匙。她睫毛上的泪珠坠进我领口时,整座宅邸突然响起防空警报般的尖啸。我们头顶的仿古横梁裂开,掉出成捆的美元现钞和带血的手术刀。
"跑!"她把我推向密道,自己却转身按下灵位后的红色按钮,"去老窑厂找..."
爆炸气浪吞没了后半句话。我在坠落的瓦砾间狂奔,手中攥着的胶卷盒突然发烫,显影出父亲的字迹:【阿默,苏小姐可信】
好的,我将按照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