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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一叠。
大理寺地牢的霉味混着血腥气，云蘅跪坐在干草堆上，腕间金缕纹在暗处泛着微光。昨夜劫狱时哑叔拼死塞给她的油纸包里，藏着半枚带血的玉锁——与裴琰那半枚恰好能合成完整的凤凰衔芝图。
"云姑娘好手段。"铁链声响，裴尚书的身影被火把拉得老长，"当年就该让那逆子亲眼见你沉塘。"他举起手中玉镯，在石壁上摔得粉碎："裴氏百年清誉，岂容娼妓......"
寒光乍现时云蘅才惊觉袖中藏剑。她想起山洪中裴琰被水冲散的玉冠，想起他抱着焦尾琴跪在雪地里说"此身已许国再难许卿"，剑锋穿透裴尚书胸口时，竟有解脱的快意。
"我来迟了。"裴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玄色劲装染着霜雪，手中握着完整的漕运图。云蘅望着他鬓角新添的伤痕，忽然笑出眼泪："公子可还记得，《凤求凰》第三叠本该转商调？"
晨光穿透牢窗时，他们相拥着倒在血泊里。云蘅最后听见城头钟鼓齐鸣，新帝登基的诏书正念到"赦天下冤狱"，而裴琰温热的手指，终于触到她藏在心口的玉锁。
皇陵地宫的青铜门在月光下泛着幽光，云蘅腕间金缕纹突然灼如烙铁。新帝的玄色龙袍扫过她渗血的指尖，声音里带着蛊惑："三百年前云氏巫女封印龙脉时，用的就是这道血咒。"
玉锁在掌心发出蜂鸣，云蘅突然看清锁芯里藏着的金箔密卷。那夜裴琰将玉锁塞给她时，血水正顺着焦尾琴的裂痕渗进古谱——原来当年沉入井中的不止是琴，还有裴尚书与西戎往来的密函。
"陛下可知这纹路真正的作用？"她突然拽断金缕链，殷红血珠坠在青铜饕餮纹上。地宫轰然震动时，新帝惊恐地发现云蘅瞳孔泛出妖异金芒，那是云氏秘典记载的"血瞳现，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