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小臂狰狞的伤口。顾晚晴记得这个伤口，前世它出现在自己书桌里那把染血的美工刀上。

"十二点二十三分，你在化学准备室调配硝酸银溶液。"顾晚晴突然开口，看着林雪瑶瞬间僵住的表情，"实验记录仪应该拍到了，毕竟上周刚装的监控。"

人群响起窃窃私语。林雪瑶的眼泪还挂在睫毛上，显得格外滑稽。顾晚晴转身走向楼梯口，经过沈砚身边时低声说："朱砂矿十年前就塌了，现在市面上的都是实验室合成品。"

她没看到少年眼中腾起的火光，就像不知道这句话将烧穿多少谎言编织的幕布。

医务室的消毒水味道刺得人太阳穴发胀。顾晚晴反锁隔间，用沈砚的U盘黑进校园系统。当看到林雪瑶的医疗记录时，她终于明白那些若有若无的违和感从何而来——RH阴性血的少女，却每个月都去献血站。

走廊传来电子轮椅的嗡鸣，顾晚晴迅速拔下U盘。门开时，她正对着镜子处理根本不存在的擦伤。镜中映出穿白大褂的男人，胸牌上"楚明河"三个字刺痛视网膜。

"同学需要帮忙吗？"男人的声音和记忆中一样温润。顾晚晴看着他的右手，虎口处月牙形疤痕清晰可见——和母亲临终前攥着的照片一模一样。

"我妈妈说过，真正的医生不会在问诊时戴着婚戒。"她突然指向对方无名指。银色素圈内侧，极细的鸢尾花纹正在晨光中流转，那是林氏集团的家族徽记。

楚明河的笑容出现裂痕："你母亲是......"

"楚医生！"护士的惊呼打断对话，"3号床患者出现排异反应！"男人匆忙转动轮椅，却在门口突然回头："你后颈的胎记，很特别。"

顾晚晴浑身发冷。这个秘密只有母亲知道，前世林雪瑶却能在订婚宴上准确说出——当冰凉的针头抵住她脖颈时。

黄昏的教室空无一人。顾晚晴掀开储物柜底板，用发卡撬开暗格。沾着红漆的校牌静静躺着，正面是她的名字，背面却印着"林雪瑶"的电子编码。智能校牌的定位记录显示，昨晚十点它出现在城西墓园。

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照片：母亲墓碑前，新鲜的白菊下压着泛黄的病历本。第二张照片是沈砚站在生物实验室里，手中试管盛着暗红色液体。

"游戏升级了。"新消息弹出，"猜猜看，重生者能不能死两次？"

夕阳把走廊染成血色。顾晚晴握紧校牌，金属边缘硌得掌心生疼。前世她以为自己是棋手，原来始终都是别人棋盘上的卒子。但这次，她要掀翻整张棋盘。

化学实验室的日光灯管嗡嗡作响，顾晚晴用镊子夹起培养皿中的菌斑。浅绿色霉斑在显微镜下舒展触须，像极了母亲临终时手臂上蔓延的坏死组织。

"青霉素菌株变异体。"沈砚的声音惊落她手中的载玻片，"三年前就该灭绝的品种，居然出现在高中实验室。"

顾晚晴按住狂跳的太阳穴。前世沈砚发表《抗生素迭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