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东西,只有一张八仙桌、几把椅子和墙角一个烧得半黑的炭盆。
巡捕房的探长姓张,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留着两撇八字胡。他见我进来,冷哼一声:“又是个私探子?这儿没你的事,赶紧走。”
林少杰忙上前解释:“张探长,这是我请来的魏先生,他不是来捣乱的。我 uncle 这案子蹊跷,我想多个人帮着看看。”
张探长眯着眼打量我,半晌才道:“行吧,别碍事。尸体在这儿,现场没动过,你自己瞧。”
我没理会他的语气,蹲下身仔细检查林永和的尸体。他的胸口有两处刀伤,一处浅,一处深,深的直刺心脏,血流了一地。脸上表情僵硬,眼珠子瞪得老大,像死前见了什么吓人的东西。奇怪的是,他的手指关节有些淤青,指甲缝里还有些泥土。
“刀呢?”我问。
“没找到,”张探长站在一边,点了根烟,“估计凶手带走了。”
我又看了看四周。包间的窗户关得死死的,窗闩插着,门是布帘,没锁也没坏。地上除了血迹和茶水,没别的脚印。炭盆里还有些余温,说明昨晚有人在这儿待过。
“林老板昨晚几点关门?”我转头问林少杰。
“他每天都差不多,戌时(晚上七点)左右打烊。昨晚我走的时候,他说还有个熟客要来喝茶,让我先回家。我今早来看他,才发现……”林少杰说到这儿,眼圈又红了。
“熟客?”我追问,“知道是谁吗?”
林少杰摇摇头:“我 uncle 没说,只说是个老主顾,爱喝他这儿的手工龙井。”
我点点头,又问张探长:“昨晚附近有人听见动静吗?”
“问过了,”张探长吐了口烟圈,“街坊说雾太大,没人注意。后半夜倒是有人听见狗叫,可也没当回事。”
我站起身,在包间里转了一圈。桌上有个茶壶,壶嘴还有些湿气,旁边放着两只茶杯,一只在林永和手里,另一只空着,杯底干干净净。炭盆边上有些灰烬,我用手帕捡起一块,凑近了看——不是普通的煤灰,像是烧过纸张留下的。
“张探长,这灰烬查过吗?”我扬起手帕。
他皱了皱眉:“没来得及。你要查,自己拿去。”
我没多说,把灰烬包好揣进兜里。这时,一个巡捕跑进来,低声对张探长说了几句。张探长脸色一变,拍拍手道:“行了,人都散了吧。刚接到消息,昨晚码头那边也出了命案,忙不过来,这儿先封了。”
林少杰急了:“那我 uncle 的案子怎么办?”
“等着吧,”张探长不耐烦地挥手,“有空再查。”
人群散去后,我拉着林少杰走到茶肆门口,低声道:“你 uncle 这事不简单。我帮你查,但你得告诉我实话——他最近有没有得罪人,或者跟什么人走得近?”
林少杰犹豫了一下,低头道:“他……他前阵子提过,说有个姓周的茶商老找他麻烦,想低价收他的茶肆。他没答应,还吵过几架。”
“姓周的?”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