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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书签时,指尖碰到他掌心的薄茧。她这才注意到秦羽右手虎口有道新鲜的伤口,血珠正顺着颜料慢慢渗开。少年却恍若未觉,低头帮她收拾散落的课本,后颈凸起的骨节随着动作在皮肤下滑动,像振翅欲飞的蝶。
"能站起来吗?"他抬头时,刘欣怡猝不及防撞进他琥珀色的瞳孔。雨后的阳光穿透云层落在他发梢,将靛青色颜料照成奇异的紫。她慌乱摇头,却见他突然背过身去单膝跪地。
"扶着我肩膀。"少年清瘦的脊背在眼前弯成桥,校服下隐约可见凸起的肩胛骨。刘欣怡的手指刚触到他温热的脖颈,就听见美术教室传来张老师的呼唤:"秦羽!石膏像怎么少了个耳朵?"
少年身形僵了僵,突然将校服外套塞进她怀里:"三分钟后校医室见。"他转身跑向教室时,刘欣怡嗅到外套上残留的薄荷香,衣领内侧用蓝线绣着歪歪扭扭的"秦"字,针脚粗糙得像初学者的手笔。
当刘欣怡拖着支架挪到美术教室后窗时,正看见秦羽站在张老师面前。女教师保养得当的手指敲打着画板:"这个月第三件损坏的画具了,你妈妈上周才交的赔偿金..."
"是我打扫时不小心碰倒的。"秦羽垂着头,湿发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刘欣怡看着他被颜料染花的后颈,突然想起上周路过教师办公室时听到的对话——"秦羽妈妈又住院了,这孩子最近总在画室通宵接商稿..."
夕阳将走廊染成蜜色时,刘欣怡终于挪到校医室。推开门的瞬间,浓烈的碘伏气味里混进一丝薄荷香。秦羽正对着窗户处理伤口,沾满颜料的校服衬衫半敞着,露出腰间大片青紫。
"你..."刘欣怡刚开口就咬到舌尖。少年慌乱地扯好衣服,泛红的耳尖在余晖里透明如琉璃。他脚边散落着带血的棉球,美工刀在窗台上泛着冷光。
"美术课作业。"他忽然没头没尾地解释,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刀柄上的刻痕,"张老师说市里比赛获奖能抵下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