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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正疯狂撞击着吊灯。
墙纸上的藤蔓纹路在飞蛾磷粉的荧光中扭曲变幻。她突然发现那些"叶片"边缘呈锯齿状,更像是无数交叠的指甲印。最长的抓痕从天花板延伸到踢脚线,末端蜷曲成字母"S"的形状。
手机在此时震动,公司群弹出新消息:【重申纪律:所有员工必须在18:00前离岗】。林总的头像突然跳动,他戴着银戒的左手正在输入状态栏闪烁。李玲萍下意识摸向锁骨处的月牙胎记,那里传来细微的刺痛。
抽屉卡住的瞬间,李玲萍闻到浓烈的铁锈味。2009年的台历封皮上布满霉斑,当她强行拉开抽屉时,一截缠着发丝的银链突然崩断。十一月那页蜷曲如海螺,泛黄的纸页间夹着片干枯的蓝紫色花瓣——正是楼梯扶手上缺失的牡丹品种。
血渍从折痕处晕染的月牙形,与她锁骨下的胎记严丝合缝。李玲萍用指甲丈量两者弧度时,镜面突然蒙上雾气。等雾气消散,台历上的血月牙竟比方才扩大了半寸,边缘伸出毛细血管般的细纹,正缓缓爬向12月24日的日期格。
阁楼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像是钢琴盖猛地合拢。小张的警告声在耳畔回响,但某种诡异的吸引力牵引着她的脚步。当指尖触到阁楼门把时,铜质雕花突然变得滚烫,门缝里飘出咸腥的海风气息。
暮色将玻璃窗染成浑浊的琥珀色时,吊灯开始抽搐般明灭。李玲萍举着手机冲向电箱,老式闸刀开关上缠结的长发让她胃部抽搐——那些发丝间不仅夹杂贝壳碎片,还有半片蓝白条纹的布料。
整栋房子陷入黑暗的刹那,梳妆镜泛起深海般的幽光。镜中人身穿的蓝白条纹病号服正在滴水,领口处银戒的"S"字母随水波晃动。当李玲萍本能地后退,镜中人突然向前倾倒,湿冷的手掌穿透镜面与她十指相扣。
"救..."嘶哑的女声从镜中传来,下一秒手机坠地。手电筒光柱扫过墙角,剥落的墙纸后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