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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铜镜前,看着镜中一身嫁衣的自己。
大红喜服上绣着金线牡丹,层层叠叠的裙摆逶迤在地,像极了那年药庐外盛开的芍药。
可我知道,这身嫁衣不是为我准备的。
原本该穿上它的是我的妹妹姜雨柔,那个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姜家二小姐。
"小姐,该上轿了。"丫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几分颤抖。
我知道她在害怕,整个姜府上下,谁不知道这桩婚事的蹊跷?
我抬手摸了摸发间的金步摇,冰凉的触感让我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
那时我还在药庐学医,师父说我有天赋,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可如今,我却要替妹妹出嫁,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
"大小姐......"丫鬟欲言又止,"您真的要替二小姐......"
"住口。"我打断她的话,"这是父亲的决定。"
是啊,父亲的决定。我闭上眼,想起昨日书房里的对话。
父亲背对着我站在窗前,声音冷得像冰:"雨柔身子弱,经不起折腾。你是长姐,理应为家族分忧。"
分忧?我苦笑。从小到大,我何曾不是为家族分忧?
母亲早逝,我早早担起打理家务的重担;妹妹体弱,我便去学医;
如今妹妹不愿嫁,我便要替她出嫁。
雪下得很大,我踩着厚厚的积雪走向花轿。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刺骨的寒意从脚底蔓延上来。
我听见喜娘在耳边絮絮叨叨说着吉祥话,可那些话在我听来都像是讽刺。
花轿摇摇晃晃地前行,我掀开盖头的一角,看着窗外纷纷扬扬的大雪。
三年前的那个雨夜,也是这样的天气。
我缩在药庐里看医书,忽然听见门外传来重物坠地的声音。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
他浑身是血地倒在药庐门口,黑色的衣袍被雨水浸透,脸色苍白得吓人。
我费了很大力气才把他拖进屋里,他的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