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薇站在厨房里，看着锅里翻滚的鸡汤，热气蒸腾上来，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抬手擦了擦眼角，不知道是被热气熏的，还是因为昨晚又一夜未眠。
"妈，鸡汤好了。"她端着碗走进卧室，轻声唤道。
床上的人一动不动，只有呼吸机规律的声响证明他还活着。陈明远已经这样躺了三个月，自从那场车祸后，他就再也没能睁开眼睛。
林雨薇熟练地扶起丈夫的头，用勺子一点点将鸡汤喂进他嘴里。突然，房门被推开，婆婆李淑芬快步走了进来。
"你这样喂不对！"婆婆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碗，"明远会呛到的！"
林雨薇的手僵在半空，看着婆婆小心翼翼地用棉签蘸着鸡汤，一点一点润湿丈夫的嘴唇。这样的场景几乎每天都要上演，婆婆总是能找到各种理由挑剔她的照顾方式。
"妈，医生说了要适当喂些流食......"
"你懂什么？"婆婆头也不抬，"我养了明远三十年，难道不比你了解他？"
林雨薇咬住下唇，默默退到一旁。她知道，自从明远出事，婆婆就把所有的焦虑和痛苦都发泄在她身上。有时候她甚至觉得，婆婆是在责怪她没有保护好明远。
"奶奶......"门口传来稚嫩的声音，六岁的儿子小轩怯生生地站在那儿，"妈妈，老师说今天要交绘画班的钱。"
林雨薇心里一紧，这个月的工资还没发，家里的积蓄已经所剩无几。她蹲下身，摸了摸儿子的头："小轩乖，妈妈明天就去教。"
"又要花钱？"婆婆突然转过身，"现在家里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明远每天要花多少钱？你还要给孩子报什么兴趣班？"
"妈，小轩很喜欢画画......"
"喜欢有什么用？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