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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裂声惊起暗处的老鼠，油污里顿时泛起涟漪状的银色逃窜轨迹。
头顶突然爆发的轰鸣声如同百头钢铁猛犸同时苏醒。米莱娜抬头时，悬挂链锁开始喷射带着硫磺味的锈渣，二十个汽车底盘在五米高空剧烈震颤，像被无形巨手摇晃的铁棺材。热压成型的钢架相互碰撞，迸发出教堂丧钟般的共鸣，震得她后槽牙发酸。最近的底盘距鼻尖仅三十公分时，她看清焊接缝里嵌着半片带血槽的锯齿，空气突然变得稠密，充满电离化的金属腥气。
喷漆室的防爆玻璃将世界切割成蜂巢状的囚笼。三个戴SR-1型防毒面具的身影正在主控台前快速敲击，橡胶手套摩擦按键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中间那人调整输油管时，面具排气阀喷出的白雾带着伏特加的酸腐，在月光下凝成转瞬即逝的骷髅。最右侧的操纵者突然剧烈咳嗽，滤毒罐传出溺水般的汩汩声，他扯开颈扣的瞬间，喉结处的蛇形刺青随吞咽动作扭动，宛如活物钻入领口。
当生产线将尸体运往粉碎区时，米莱娜的舌尖尝到了血腥味——不是真实的血，而是极度紧张时牙龈渗出的铁锈味。德拉甘僵直的手指间，那枚铂金袖扣的阿尔罕布拉纹饰正在渗血，Van Cleef & Arpels特有的鹰头标记被染成暗红，像从古老徽章上滴落的蜡泪。
第二章 暗流中的舞步
"伊万诺维奇小姐，您涉嫌泄露商业机密。"布拉尼斯拉夫·科斯蒂奇用钢笔轻敲桌面，那支Montblanc Meisterstück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他的光头在LED灯带下泛着青白的光晕，像是打磨过的大理石。米莱娜注意到他说话时喉结的滚动带着某种韵律感，就像他在法庭上宣读判决词时的节奏。
这个男人走路时带着一种独特的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