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震惊更甚：“玉兰？”
“你怎么……”
他望着那再熟悉不过的面孔，视线从上渐渐挪下来，确认了几次……
“你身形为何如此虚无……
孙玉兰眼里震惊不比他少。
“我？”她看了看自己，复抬头望向他。
“你不是也如此这般，这…这究竟是为何？”
老袁湘子轻轻一挥拂尘。
“李小施主你已不在人世，只因你还有未完成的心愿才逗留人世，而心中执念过深便是因为未同孙小施主完婚。”
“我见你俩缘分未尽，便施法让你们见面，完成你最后的心愿，你们意下如何？”
“但如今时间不多，机会难得，无需犹豫，有情人成眷属，你们便先在此成婚吧。”
急急说罢，也不等他们回话，他捏起一张符纸，抛向空中，符纸燃起。
看到这里，邬离抬手一挥。
那符纸还未燃半，便忽而熄灭迅速掉落在地。
袁湘子眉头一紧，抬头一看，周围又雾起。
阴气大盛。
他拂尘一挥，挥尽眼前浓雾。
我们已落至他们面前。
邬离垂眸看了一眼地上的符纸，眼眸微眯，阴恻笑了一声。
伸出手指，那符纸便飞到他手上。
这符纸…我居然莫名有些熟悉。
他轻轻捏搓着符纸：“阴阳通婚，原来意在想得到鬼胎。”
邬离嘴边噙着的笑愈发明显，冷冷瞥过去一道眼神。
袁湘子瞪大了眼睛：“你们是何人？”
“鬼胎？”牛头迷茫看向马面。
“鬼胎能拿来干嘛？为祸人间？”
马面抵着下巴沉思了会儿，终于抬起了头，认真地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牛头白了他一眼。
邬离淡淡解释道：“鬼胎，能收做小鬼，助长修为。”
牛头愕然：“竟敢如此行事。”
虽然我从未遇见过这种事情，但我已经当了白无常一段时日，已经知道了什么罪会受到什么惩罚。
“此举极损阴德，到了下面可是要去地狱受罚的。”
我朝着还愣在原地的李志与孙玉兰走近了几步，才又转头面色凝重看向惊诧万分的那人。
“你这满身修为，难不成都是靠这种方式得来的？”
袁湘子眼睛一眯：“你们身上没有生者气息，到底是同行还是鬼魂作祟？”
“并且，贫道此举都是为了帮助他人，如何能损阴德，无知小儿白口胡说，意在何为？”
我给气笑了。
“帮助他人？”
我指着李志说道：“他久久不入黄泉，是想让他永生永世无法入轮回么？还有她……”
我又指着孙玉兰，望了她一眼。
“她是活人，如何能与死去之人成婚，若还留下鬼胎，那她此生必是疾病不断，家宅难宁。”
“倘若还有其他意外，她更不能还生，这叫做帮助他人？我看这皆是你一己之私。”
孙玉兰听了这话，着急地望向李志：“李郎？”
李志抿紧唇朝她安抚地摇了摇头，才正色看向袁湘子。
“我从未有什么执念难解，我死后只愿家人能尽快脱离悲伤境地，也唯愿…玉兰能早日觅得其他良人。”
“我虽心系玉兰，但我不希望她守着我这死去之人孤零零过完这一辈子，我也不愿阴阳通婚，更不愿有什么鬼胎！”
孙玉兰听完早已泪流满面，捂着心口摇头……
“李郎，为何，这究竟为何…为何我们不能携手共白头，一起走完这一生一世，为何…李郎……”
李志回给她的只有满眼的悲痛之色。
“志儿，志儿…你不能离开我们！”
李老爷颤着身子，显然不能接受现在这个局面。
7
“是我的错，我以为…我以为这样做既能让你留在我和你母亲身边，还能让你保我们家宅平安，是为父的错，是为父的错啊！”
他捶着自己的胸口说道。
“父亲，是我不好，不能抚养您和母亲安享晚年，儿子不怪您，是儿子不孝。”
李志眼里已然苍白无奈。
看着这个乱糟糟的场面，袁湘子眼底忿恨难平。
他倏然抬头，眸色瞬转狠厉，拂尘一出。
邬离立刻抬手一挥，阴雾瞬间迷了众人眼睛。
李老爷被这浓雾一迷，竟是晕了过去。
“父亲！”李志想扶也无法。
袁湘子目露凶光。
“为何阴气如此之浓，你们究竟是谁？”
牛头哼了一声：“那就让你看看我们是谁。”
牛头马面在阴气下逐渐露出本来面目。
他顿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们。
“牛头…马面…难道…难道你们是阴差！”
他往后惊退了一步，缓缓摇头：“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说罢，他又迅速侧头看向我们，表情愈发惊骇难平……
“黑白无常！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我不能死，我不能死，就差这一步，我不能死！”
我终于看出了他哪里不同了。
“原来你早已不是活人了，你已经死了，你是想用鬼胎滋养你这具肉身。”
闻言马面瞪他一眼，语气冷肃：“肆意扰乱人间，随我们下地狱认罪受罚去吧。”
“我不要，我不行，我还没死，我袁湘子还有大把修为，我能得道，我要得道，我还不能死！”
牛头向前一步：“不要执迷不悟，不然别怪我们动手了。”
还未动手，他慌乱的眼神忽地平稳下来。
颓废地点了点头，踉跄着一步步走了过来。
我看他这模样，摇了摇头，哎，觉得他才是执念过深之人。
我刚想转头对李志和孙玉兰说话，那老道士突然手持一张符贴向我背后！
欲趁此间隙逃脱。
我愣了一下，未曾想身上的哭丧棒陡然出现，白光大作。
因它的天命职责之一便是守护白无常。
他的手顿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