缕阳光刺破云层时，陈宇手中的光谱分析仪锁定了一串坐标，那正是三年前一艘科考船在马里亚纳海沟神秘失踪的位置。

双面人生

张伟的办公室里，檀香味浓得让人觉得别扭。林悦手指顺着红木办公桌边缘摸过去，在第三个抽屉底部，摸到了一个小小的凸起。她用曲别针撬开暗格的时候，陈宇正站在全景落地窗前，看着楼下像蚂蚁一样来来往往的车流。

“这慈善奖杯的镀金层，比正常厚了三倍。” 陈宇突然开口，手里拿着金帆船奖杯，在阳光下面，都能看出上面的铜锈色了，“真黄金的反射率大概在 62%，可这个……” 他拿着激光测距仪对着奖杯一照，读数在 78% 到 83% 之间跳个不停。

暗格里有个微型保险箱，泛着冷冷的光。林悦输入警用破解密码，陈宇却把耳朵贴在箱体侧面听：“换成 4321 试试。” 保险箱里传来齿轮咬合的轻响，还真被他猜对了 —— 密码就是张伟收购生物科技公司的日子。

有本皮质圣经，烫金标题在紫外线下竟然显出了血色。《申命记》第 13 章的页角，被翻得很旧了，用显微镜头一看，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针孔。陈宇把圣经放进光谱分析仪，屏幕上突然跳出立体的摩尔斯电码投影，拼出来的，竟然是缉毒警员王振刚的警号。

“查一下 1998 年 9 月 3 日的缉毒队合影。” 陈宇的声音有点发紧。等档案照片投到幕布上，林悦手一松，咖啡杯 “啪” 地摔在大理石地面上 —— 年轻时候的王振刚，右耳后有个月牙形的疤，和张伟尸检报告里整形手术的切口，一模一样。

老式座钟 “当当当” 敲响十二下，书柜后面的暗门，悄无声息地滑开了。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二十平米的密室墙上，贴满了发黄的剪报。一张潮乎乎的《滨海日报》头版写着 “缉毒英雄王振刚殉职”，照片里燃烧的渔船，和陈宇手里的金帆船奖杯，造型一模一样。

“看这个。” 林悦用镊子夹起密封袋里的胶卷底片，放进显影液。影像慢慢变得清晰，上面是张伟和一个戴渔夫帽的男人，在潜艇码头交接金属箱，箱子上有个三头蛇标志，蛇正吐着信子。

陈宇的瞳孔猛地一缩。他掀开密室地毯，下面露出一个直径五十公分的圆形舱门。液压装置启动，发出嗡嗡的声音，升降梯带着他们，缓缓沉到地下三层。冷白色的灯光一亮，林悦立刻给配枪上了膛 —— 只见一整面墙的显示屏上，几百个监控画面，正同时播放着黑礁基金会在全球的据点。

“有人来过。” 陈宇手指在控制台一扫，静电粉尘显出半枚掌纹，“温度感应显示，主机三十七分钟前还在运行，可所有硬盘……” 他猛地拔掉数据线接口，接口都焦黑了，很明显有人用电磁脉冲，把数据定向清除了。

突然，陈宇的手机响得刺耳。监控画面里，财务主管李芳在警局问询室里，急得直踱步，还不停地摸胸前的珍珠项链。技术科小王给她递咖啡的时候，珍珠突然爆开，一股淡黄色气体，瞬间充满了整个房间。

“关闭通风系统！” 陈宇对着手机大喊，可画面已经全是雪花。等他们赶回地面，李芳已经站在警局七楼窗台边上，手里拿着打火机，脸上的笑容都扭曲了。陈宇用无人机，在最后三秒抓拍到一个特写 —— 她手里紧紧攥着纸条，上面 “黑礁” 两个字，正被火苗吞噬。

坠楼现场的血泊里，林悦用磁吸器从下水道栅栏里，捞出一个烧焦的 U 盘。数据恢复后，发现是张伟的加密账本，可每笔资金流向的，都是不存在的公司。陈宇把账目导入拓扑分析软件，虚拟城市上空，突然浮现出一个立体的三头蛇图腾 —— 所有资金最后都汇聚到一个离岸账户，开户人姓名那一栏，写的是周海平。

“不可能！” 林悦一下子撞翻了投影仪，“周局长可是去年退休的警界模范，他……” 她的声音一下子哽住了，因为陈宇正在把两张照片叠在一起：一张是周海平在警校毕业典礼上的照片，另一张是黑礁基金会去年慈善晚宴的合照。人脸识别显示，两张照片上的人相似度 99.7%，可晚宴照片里的 “周海平”，右手小指是完好的。

暴雨 “噼里啪啦” 地打在法医鉴定室的防弹玻璃上。陈宇把两管血液样本，注入基因测序仪，进度条到 97% 的时候，突然卡住了。老杨盯着突然蓝屏的设备，冷汗顺着后背直往下流：“有人远程植入了阻断程序……”

突然，备用电源启动，发出嗡嗡的声音，全息投影自动打开了。张伟的虚影，飘在解剖台上方，电子音听起来怪怪的：“你们不该打开潘多拉魔盒，当三颗月亮重合的时候，新人类会清洗……” 陈宇扔出飞刀，穿透投影，扎在了金属柜上，刀柄上装的干扰器，爆出蓝色的电弧。

林悦在柜体凹痕处，刮到一些银色粉末：“这是记忆金属纳米颗粒，这种材料只有航天器轴承才用。” 她手机突然震动，交通监控显示，有一辆无牌越野车，正朝着侦探事务所高速冲过来。

陈宇扯开事务所地板的暗格，防爆箱里的老式胶卷机，正在自动烧毁。他在灰烬里，抢出半张显微胶片，上面是一个胚胎培养舱，舱体编号 X - 17 的标签旁边，是周海平年轻时的脸，正泡在营养液里。

“双向克隆技术。” 陈宇的指甲在胶片上划出一道痕，“本体和克隆体的意识能同步，但得定期进行神经突触校准……” 他突然抓起车钥匙，“去核电站！校准必须得在高能辐射环境里！”

暴雨中的街道，积水成河。警车冲过十字路口的时候，一辆卡车开着刺眼的远光灯迎面而来，有只戴着三头蛇戒指的手，按下了引爆器。陈宇猛打方向盘，冲进绿化带，身后三十米的地面突然塌陷，飞溅的沥青里，露出了埋设的液氮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