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短篇故事 血色极光淘金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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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步,后腰抵住消防斧,"李哥,我听说老金沟的矿道要改道了。"

他瞳孔骤然收缩。上辈子马三炮的矿场出事,就是因为旧矿道渗水引发塌方,而那个情报值二十根大黄鱼。

冰镐的寒光在月光下凝成一道白练。疤脸李的喉结上下滚动,他忽然咧嘴笑了,金牙在阴影里泛着腥气:"小崽子懂个屁的矿道。"

我攥着消防斧的手柄,掌心渗出冷汗。老金沟的地质结构像烙在脑海里的纹路——上辈子马三炮的矿场坍塌后,省地质局来勘探时说过,寒武系变质岩层的裂隙水会在七月中旬达到峰值。

"西三号巷道顶板是不是开始渗红水了?"我盯着他左耳垂上的铜环,"马把头这两天该叫人用松木撑子换掉桦木的,可惜......"故意拖长的尾音被车轮碾过铁轨的轰鸣吞没。

疤脸李的瞳孔猛地收缩。三天前马三炮确实在酒桌上骂过西巷渗水的事,这话本该只有矿场核心的人知道。

"你到底是哪路的?"冰镐尖抵住我喉结,铁腥味混着尿骚气扑面而来。

"金克木,水破金。"我慢慢举起左手,腕上母亲求的铜钱串叮当作响,"你们在巽位开的新矿洞,压着古河道的暗流呢。"这是后来风水先生给马三炮矿场算的说辞,此刻却成了保命符。

他突然收力,冰镐在喉头划出血线。远处传来乘务员的脚步声,手电筒光柱扫过厕所门上的破洞。

"天亮前到桦皮沟站。"疤脸李把冰镐塞回腰间,麻袋坠入粪道的扑通声让我胃部抽搐,"给马爷捎句话。"他甩给我半包大前门,烟盒里夹着张皱巴巴的粮票,"就说二道沟的老狗还惦记着骨头。"

回到座位时,苏晓芸正在笔记本上记账。她握钢笔的姿势很特别,尾指微微翘起,像在画等高线。我假装打瞌睡,余光瞥见账本边缘的速写——是父亲工作证背面的等高线图,只不过多了几道放射性标记。

"同志,借个火?"她突然转头,指尖夹着根没点燃的香烟。我这才发现她耳后有颗朱砂痣,和父亲那张合影里穿工装裤的姑娘如出一辙。

列车突然剧烈晃动。苏晓芸身子一歪,棉袄口袋里的胶卷掉在我脚边。捡起的瞬间,我摸到胶卷壳上凹凸的刻痕——是俄文字母"KGB"。

"谢谢。"她接过胶卷时指尖冰凉,"你也是地质系统的?"目光落在我帆布包露出的《地质勘探》杂志上。

没等我回答,车厢突然陷入黑暗。此起彼伏的惊叫中,有人撞翻热水瓶。我摸到窗边,看见远山轮廓像蹲伏的兽群。1983年8月7日,漠河特大雷暴导致铁路瘫痪十二小时——这是改变老金沟格局的关键节点。

"抓紧我。"苏晓芸突然贴过来,温热的呼吸喷在耳后。她的手顺着我脊梁往下摸,在尾椎骨位置停住:"周建国的儿子?"我浑身僵硬,父亲在勘探队用的化名正是周建国。

黑暗中响起金属碰撞声。苏晓芸拽着我钻进座位底下,几乎同时,三声闷响穿透车厢板壁。是装了消音器的五四式手枪,上辈子在深圳口岸见过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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