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黑市货。
"他们来找这个。"她往我手心塞了个胶卷筒,"你父亲在古河道拍的底片。"外面传来翻找行李的声响,手电筒光柱扫过我们头顶。
我突然想起粮票背面的潦草字迹:桦皮沟站东五里,白桦树刻熊头。这是疤脸李给的接头暗号,但此刻更像个死亡陷阱。
雷光劈开夜幕的刹那,我看见车窗上粘着半片带血的指甲。苏晓芸的钢笔不知何时抵住我动脉,笔尖泛着诡异的蓝光:"周同志,你知道古河道下游埋着什么吗?"
暴雨砸在车顶如擂鼓。我摸到帆布包里的地质锤,父亲曾说这锤子砸开过额尔古纳河的冻土层:"埋着能让马三炮掉脑袋的东西。"话音未落,车头方向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爆炸的气浪掀翻了三节车厢。我护住苏晓芸滚进排水沟时,后腰被碎石划出火辣辣的伤口。浑浊的泥水裹着碎玻璃冲刷而下,远处传来铁轨扭曲的呻吟。
"往白桦林跑!"我拽起她就往东边冲。前世当倒爷时跑过这条线,记得桦皮沟站东侧有片落叶松林,林场巡道工的小屋就藏在山坳里。
苏晓芸的棉鞋陷在泥里,我索性背起她狂奔。雨水混着血水流进眼睛,却浇不灭脑海里燃烧的记忆——1983年这场事故后来被定性为锅炉爆炸,但第二年春天化冻时,巡道工在铁轨旁挖出七具捆着麻绳的尸骨。
"左转!"苏晓芸突然咬我耳朵,"树上有红布条。"闪电劈开的刹那,我看见前方白桦树皮被剥去一块,刻着个狰狞的熊头,眼窝处钉着生锈的猎夹。
踹开木屋门的瞬间,土炕上窜起个黑影。老猎枪顶住我眉心时,我闻到了熟悉的旱烟味——是父亲勘探队的向导巴图鲁,他右眉骨上的刀疤像条蜈蚣。
"周建国......的儿子?"他的汉话带着鄂伦春腔调,枪管慢慢垂下。火塘映出墙上挂的兽皮,还有张泛黄的合影:父亲搂着年轻时的巴图鲁,背后是插着地质旗的钻探机。
苏晓芸突然闷哼一声。她掀开湿透的棉袄,腰间别着的钢笔不知何时渗出蓝血,在皮肤上晕染出诡异的图腾。"他们给我打了追踪剂。"她扯开胶卷筒,倒出三粒樟脑丸大小的银球,"这是苏联人的同位素标记,天亮前......"
巴图鲁抓起把草木灰按在她伤口上,转身从熊皮褥子下抽出个油纸包。剥开七层防水布,露出本边角焦黑的日记——父亲的字迹!我认得扉页上的《普希金诗选》摘抄,那是他下井前总要念的句子。
"三年前七月半,他们在古河道挖到铁棺材。"巴图鲁往火塘里扔着桦树皮,火光在他皱纹里跳动,"日本关东军的骷髅旗,还有三十七个装着黑水的玻璃罐。"
日记本第43页夹着张硫酸纸地图,铅笔标注的坐标旁画着警示骷髅。苏晓芸突然夺过地图,对着火光翻转角度——原本散乱的等高线竟拼成个辐射标志!
"这不是金矿。"她牙齿打颤,"是731部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