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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以往。
林河抄起铁盆冲向后山,看见金环胡蜂组成的黑色飓风正在袭击崖洞。
蜂群用身体结成锁链缠住入侵者,但更多的虎头蜂从云层缺口俯冲而下。
他抡起铁盆砸向岩壁,青铜般的震颤惊起满山雀鸟。
当第十七个蜂巢坠入溪流时,他终于在蜂尸堆里找到奄奄一息的蜂后——她的膜翅缺了一角,就像父亲化疗后斑驳的鬓角。
林河把新制的槐蜜抹在蜂房裂缝处,月光在蜜蜡上流淌成河。
他忽然想起什么,转身从背包里掏出那个玻璃瓶。
虎头蜂的标本在月光下泛起冷冽的光,而窗外竹影婆娑,三百二十个蜂箱正在发出春蚕食叶般的细响。
马蜂第三次偷袭是在谷雨清晨。
林河蹲在溪边清洗摇蜜机时,后颈突然炸开灼痛。
反手拍死的偷袭者腹腔爆出酸液,在溪石上蚀出细小的孔洞——这是本地马蜂新进化的毒液。
"它们在学习。"
周晚宁用镊子夹起蜂尸,医用口罩上方,眉眼弯成月牙。
女村医的白大褂口袋里总装着蜂蜇急救包,"上周老张叔被蛰,毒液还是碱性的。"
林河盯着她手腕上的银铃铛出神,那声响和铁盆余震完全不同。
父亲的主治医师居然是个痴迷蜂毒研究的姑娘,这让他想起公司茶水间永远对不上型号的咖啡杯盖。
蜂箱的呜咽声从山坳传来时,林河正在绘制马蜂活动轨迹图。
Excel表格里密密麻麻的红点组成旋涡状,像某种古老诅咒。
他忽然意识到这些袭击都发生在手机信号塔东南侧——那群狡猾的劫掠者,竟懂得利用电磁波干扰蜜蜂的定位信息。
"要打七寸。"
周晚宁的声音混着药香飘进来。
她踮脚在木梁系上艾草束,铃铛擦过林河结痂的耳垂,"马蜂的神经节在..."
话音未落,西南蜂箱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