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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蹲在共享会议室的地板上，手指被印泥染得通红。
毕业证在空调风里轻轻颤动，边角还沾着打印店劣质封皮的胶水味。
玻璃墙外传来断断续续的键盘声，隔壁直播公司的女孩正在补妆，睫毛膏蹭到了白衬衫领口。
"小陆总，这是今天的第三份。"
行政小妹推开门，把盖着鲜章的实习证明拍在桌上。
她指甲上镶的水钻在夕阳里闪了闪，"要我说您这公司开得真值，光靠卖盖章这个月就回本了吧？"
我扯了扯勒脖子的领带。
这身行头是昨天在四季青市场买的，袖口还挂着价签。
要不是老妈天天视频查岗，我才不会花三千块租这个工位——当然，这话可不能让她听见。
玻璃门突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一个穿格子衫的男人杵在门口，腋下夹着的联想电脑包边角已经磨白。他后脖颈有块椭圆形的晒痕，是常年戴工牌留下的印记。
"请问..."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你们这里能开在职证明吗？"
我下意识去摸公章，突然瞥见他耷拉在裤缝边的手。
那双手正在神经质地抽搐，指甲缝里还嵌着黑色油墨——和老爸厂里那些操作工一模一样。
"能开是能开。"
我示意他坐下，行政小妹极有眼力见地端来一次性纸杯，"不过您得先填个表，方便我们存档。"
我从抽屉里抽出张A4纸，上面印着《员工信息登记表》，抬头还是昨天给美院学生盖章时临时设计的公司LOGO。
男人握着中性笔的手突然顿住。纸杯在他掌心捏出褶皱，热水溅在登记表上，洇湿了"离职原因"那一栏。
"我被裁了。"他声音像是从生锈的管道里挤出来的，"房贷还有二十年，女儿下个月钢琴考级..."
他的目光突然钉在我身后的营业执照上，"你们公司，真的能帮人...假装上班？"
落地窗外传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