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短篇故事 血月轮回:守月村诡婚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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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上。金线绣的"囍"字缺了右下角,断口处缀着颗米粒大的珍珠,表面布满蛛网般的裂痕。灶台铁锅边缘结着层暗红油垢,用树枝拨开灰烬,竟露出半只烧焦的绣花鞋,鞋尖上绣的并蒂莲只剩枯黑的茎秆。

祠堂的铜锁锈成青绿色,李慕白伸手触碰时,锁芯突然迸出几点火星。跨过门槛的瞬间,霉味混着陈年香灰呛入鼻腔,供桌上七盏长明灯只剩半截灯芯,将墙上祖宗画像的眼窝照成两个黑洞。阿福的呼吸突然急促,指着神龛最高处的檀木牌位——那物件不染尘埃,却在月光下泛着尸油般的暗黄色泽。

李慕白踮脚取下牌位时,指尖传来针扎般的刺痛。翻转过来,背面密密麻麻刻满蝇头小字,细看竟是百余个"冤"字叠成符咒,每个字的起笔处都缀着点暗红,像是用浸血的簪尖反复描摹。夜风穿堂而过,油灯骤灭,黑暗中响起细碎的脚步声,像是绣鞋踩着积水转圈,每一步都精准地踏在更漏滴水的间隙。

阿福颤抖着吹亮火折子,昏黄光晕里,供桌凭空多出一碟桂花糕。糕点莹白如玉,可每块中央都嵌着半截指甲,断裂处的血丝在烛光下泛着新鲜的光泽。最骇人的是摆盘方式——八块糕点拼成阴阳鱼状,正中央摆着颗枣子,果肉早已腐烂,露出核尖上三根银针。

"这、这是……"阿福跌坐在地,书箱里滚出的端砚泼出墨汁,在青砖上蜿蜒出蛇形痕迹。李慕白抬头望向房梁,一段褪色红绸垂落下来,末端系着的绣球裂开半边,露出里头干瘪的鼠尸——那畜生保持着啃咬的姿势,尖牙深深嵌入绣球内层的棉絮,而棉絮深处缠着缕乌黑的长发。

二更梆子响时,李慕白被哭声惊醒。纸窗上树影摇晃得诡异,那哭声时而像是隔着水瓮传来,时而又近得如同附在耳畔。握紧从老槐树下拾得的玉佩,他循声来到院中古井旁。井沿青苔上印着半枚湿漉漉的脚印,脚尖朝内,后跟处残留着暗红碎屑。

灯笼刚探向井口,水面突然翻涌如沸。浮起的红盖头被金线绣的鸳鸯骨架刺破,空洞的眼窝直勾勾盯着他。这时厢房传来阿福变了调的尖叫,冲进屋只见书箱大敞,文房四宝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整套凤冠霞帔。金丝绣的并蒂莲在烛光下微微鼓动,嫁衣下摆爬出几只白蛆,落地即化作纸灰。

井中锁链声大作,李慕白转身的刹那,月光突然刺目如炬。井沿青砖浮现血色符文,与牌位背面的"冤"字咒纹如出一辙。红衣女子自井中升起,嫁衣下摆滴落的黑水在青砖上蚀出蜂窝状孔洞。当那只苍白的手抚上他后颈时,铜镜碎片映出张溃烂的脸——左眼尚是秋水明眸,右眼窝却蠕动着蛆虫。

"李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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