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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座草庐已陷入火海。
十五岁的讲武堂祭酒黄娥被钉在桑木桩上，胸口插着刻有颍川荀氏徽记的青铜短剑。
她身下用鲜血画成的河图正在消散，那是能提高作物产量的"沃野阵"核心。
"道君...小心...四凶..."黄娥最后的耳语被北风撕碎。
我握着她逐渐冰凉的手，发现指甲缝里沾着黑色黍米——这是陈郡谢氏"洛书米占"特有的标记。
道观里的铜钟突然自鸣，汉中城九门同时传来梆子声。
老铁匠王燔带着三百农兵冲进火场，他们手中的"璇玑犁"还在滴血。
"那些世家死士要烧粮种库，"王燔从怀里掏出个青铜罗盘，"但我们用您教的五行阵困住了三个活口。"
我接过罗盘时，指针疯狂旋转。
当看清盘面刻着的饕餮纹，突然明白黄娥说的"四凶"意味着什么——司马懿正在唤醒上古凶兽的精魄。
更可怕的是罗盘磁针竟是用我的头发淬炼而成，原来七星坛昏迷那三日...
突然，西北天际亮起紫色闪电。
王燔打造的青铜望筒中，可以看到曹军正在组装高达十丈的攻城塔。
那塔楼表面布满人面浮雕，每张脸都在蠕动嘶吼。
最顶层的祭坛上，戴着眼罩的独眼将军正将我的生辰八字刺入草人心脏。
"是夏侯惇！"张鲁的拂尘丝根根断裂，"他的独眼能通幽冥，当年吕布就是被他用巫蛊之术..."
话音未落，我怀中的《太平清领书》突然自动翻页。
泛黄的纸面上，张角亲笔所书的"苍天已死"四字正在燃烧，灰烬在空气中组成全新的谶文：
黄天当立，岁在甲子，民贵君轻，地覆天翻。
叁
寒露过后的汉中盆地，稻穗在月光下泛着青铜光泽。
我蹲在试验田里，手指拂过改良后的占城稻，叶片上凝结的露珠突然浮现出细小符纹——这是老农赵五更发明的"甘霖诀"，能让每株稻穗多结十三粒谷。
"道君，第三批夜校生毕业了。"
道童青禾捧着名册跑来，发间还沾着木屑。
她身后跟着二十名妇女，每人腰间都别着刻有计量符的木尺，"按您教的统筹法，她们算清了南郑县所有陂塘的容水量。"
我接过名册时，羊皮纸突然浮现血色纹路。
这是用黄娥鲜血改良的"血符纸"，能自动记录民生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