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颤,目光从书上移到她的脸上。她指甲盖上弦月状白斑让我想起母亲吞服安眠药那晚的甲床,那苍白而脆弱的画面瞬间刺痛了我的心。
乙醚气息从实验服口袋渗出时,我惊觉自己竟记得托住她后脑的标准姿势,就像接住十二岁那夜从阁楼坠落的周明川。那一刻,时间仿佛倒流,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解剖台的皮质束缚带在潮湿空气里泛着霉味,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我数着他腰间旧伤疤上新添的缝线针脚,每一道伤痕都像是一个故事,记录着那些痛苦与挣扎的瞬间。十年前那个暴雨夜,他就是用这里挡住继父砸向我的威士忌酒瓶。玻璃碴在他皮肤上犁出的沟壑,此刻正随呼吸起伏成蛊惑的山脉,那是他为我承受的痛苦,是他对我的保护。
“为什么是蓝闪蝶?”苏雨薇的提问从防爆玻璃后传来,她的声音打破了我的回忆。我正在调配新的防腐剂比例,被她的问题拉回了现实。抬头看见她病号服领口滑出的银链——吊坠是半枚被火舌舔舐过的蝴蝶翅膀,与我锁在标本箱底的残片严丝合缝。
“只是一种偏爱吧。”我试图用平淡的语气掩饰内心的波澜,可声音还是忍不住有些颤抖。
苏雨薇却不依不饶,她那双灵动的眼睛紧紧盯着我,仿佛要透过我的眼睛看到我内心深处的秘密:“学姐,我不相信只是这么简单。一定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对不对?”
我避开她的目光,低头继续手中的工作,试图让自己专注于眼前的调配,以此来逃避她的追问:“信不信由你。”
我的心跳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仿佛在为我的谎言敲打着警钟。我知道,苏雨薇是个敏锐的女孩,她不会轻易被我的敷衍所打发。
此时,周明川走了进来,他的脚步声在安静的地下书库中回响。他的目光在我和苏雨薇之间徘徊,气氛变得有些微妙和尴尬。
“你们在做什么?”周明川的声音打破了这僵持的局面。
苏雨薇转过头看向他,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我在问学姐关于蓝闪蝶的事。”
周明川皱了皱眉,看向我:“小夕,你告诉她了?”
我摇摇头,没有说话。
周明川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