倍放大下宛如荆棘丛林，错综复杂。上周粘在他衣领的同款栀子花香，此刻正从苏雨薇发梢蒸腾而出，与福尔马林的刺鼻味激烈厮杀，仿佛在争夺着这方空间的主导权。

我抿了抿嘴唇，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继续专注于手中的标本。周明川似乎也不期待我的回应，他慢慢地走到冷藏柜前，目光停留在那些排列整齐的标本瓶上。每一个瓶子都承载着一段回忆，一段我与他共同度过的时光。

“这些东西对你来说，真的就这么重要？”他再次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不解。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缓缓抬起头，透过口罩上方的眼睛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它们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是我们曾经的见证。”

周明川微微皱眉，他的眼神变得深邃，似乎想要看穿我的内心：“可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你为什么还要执着于这些？”

我轻轻地笑了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涩：“因为只有它们能让我感觉到，那些日子是真实存在过的。”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伸出手，想要触摸其中一个标本瓶：“但一直活在过去，你会很痛苦。”

我急忙拦住他的手：“别碰，它们很脆弱。”

周明川的手停在半空中，然后慢慢地收了回去：“小夕，你什么时候才能放下？”

我转过头，不再看他：“我不知道，也许永远都放不下。”

这时，他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了这短暂的僵持。周明川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变得有些复杂，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

“我得走了。”他匆匆说了一句，然后转身离开了实验室，留下我独自面对那些充满回忆的标本。

暴雨砸在图书馆穹顶的声音，像极了福利院老式滚筒洗衣机在脱水时的轰鸣。苏雨薇的小牛皮靴踏过水渍，在地下书库柚木地板上拓出墨色鸢尾。我举着手电筒照亮《鳞翅目图谱》第 327 页，她耳后皮肤在冷光中泛起珍珠母光泽——与上周出现在周明川袖口的粉底液色号完全一致。

潮湿的空气弥漫着陈旧书籍的气息，混合着雨水带来的清新。手电筒的光芒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微弱，却固执地照亮着我们眼前的书页。

“学姐的手好冷。”苏雨薇忽然握住我戴着手套的指尖，她的声音轻柔而带着关切。我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