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的信笺雪花般散落。拾起最上面那张,褪色钢笔字写着:"致二十年后的你,当紫藤再次爬满西墙......"
"要保密。"刘璁突然说。他展开素描本,就着斜阳画下阁楼的气窗。屈娟看见他腕骨处沾着炭灰,随着笔触起伏像振翅的蝶。
暮色渐浓时,他们用课桌抵住洞口。刘璁摸出半截蜡烛,火光跳动间,屈娟注意到他制服第二颗纽扣缠着红线——那是镇上老人说的辟邪法子。
后来这个秘密成了某种暗号。当何蓉在早读时传纸条问"下午去哪",任飞会把篮球拍得震天响,许妍则默默把文学社钥匙塞进屈娟书包。阁楼里渐渐多了速写本和诗集,任飞不知从哪搬来破旧的弹簧沙发,何蓉用从裁缝铺顺来的碎布头做了窗帘。
某个梅雨季的午后,屈娟发现气窗边多了一列铅笔画的小人。戴眼镜的男生追着抱书的女孩,圆脸姑娘揪着刺猬头少年的耳朵,角落里还有个扎麻花辫的侧影。雨滴顺着瓦楞滚落,在刘璁新换的白衬衫上洇出水痕,他正踮脚往横梁上系风铃,旧试卷折的千纸鹤在穿堂风里簌簌振翅。
"你们看!"任飞突然指着墙角惊呼。剥落的石灰墙皮下,层层叠叠的涂鸦像年轮般展开:92届毕业生画的帆船,98级刻的毕业誓言,还有不知谁写的"陈晓爱王志强永远在一起",字迹已经模糊成青苔的纹路。
许妍蹲下身,指尖拂过某处刮痕:"这是我姐那届的。"她声音轻得像叹息,"她说当年在这藏过准考证。"
那一刻屈娟忽然明白,这个潮湿的、泛着霉味的空间,原来盛满了几代少年人秘而不宣的心事。她转头看向刘璁,发现他也在看自己。夕照透过气窗将他的睫毛染成金色,那些未说出口的话,都沉进了素描本里墨色的涟漪。消毒水的气味刚漫上三楼,任飞就蹿进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