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诵《赤壁赋》三遍。"
哄笑声中,屈娟发现刘璁在悄悄修补墙绘。他笔下的任飞被画成举体温计的钟馗,正在驱赶戴着皇冠的病毒小人。那些夜光颜料在昏暗里泛着微弱的星芒,让她想起父亲临终前没完成的星空油画。
停电来得猝不及防。何蓉摸出半截蜡烛点燃时,许妍正用紫外线灯扫描东北角地砖。1993年的许愿瓶里装着褪色的紫藤花瓣,还有张字条:"给二十年后的胆小鬼:当年不敢送出的发卡在配电箱夹层。"
任飞突然撞翻铁皮箱,2003年的阳光猝不及防倾泻进来——配电箱里除了生锈的发卡,竟躺着刘璁的速写本。最新一页画着戴紫藤花环的屈娟,题诗处却留了空白。
"原来你早有预谋!"任飞用篮球顶起速写本,"这算物证!快给兄弟们交代作案动机!"
刘璁耳尖泛红地去抢本子,却不慎碰翻颜料盒。荧光蓝泼在二十年前的字条上,显出附加信息:"PS:若发现者是情侣,请接受证明。"
阁楼忽然死寂。何蓉憋笑憋得浑身发抖,许妍的镜片蒙上雾气,任飞刚说了句"兄弟我帮你按着她"就被屈娟用诗机砸中膝盖。
"其实......"刘璁突然开口,却被楼下炸响的惊雷吞没。他的手按在速写本某处,夜光颜料渐渐显出字迹:"当时明月在——"
"刘璁!"教导主任的怒吼穿透雨幕,"你妈在教务处等你!"
暴雨冲刷着"优秀学生干部"展示栏,刘璁的白衬衫紧贴在背上。那颗缠着红线的纽扣在教务处日光灯下晃得刺眼,像悬在悬崖边的落日。
"戴着死人的东西能考清华?"刘母的指甲几乎掐进转学申请表,"你爸的矿难赔偿金就够买省重点一个座位!"
屈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