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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结的血手印,无名指第二关节处有月牙形疤痕,"这处伤痕与你的..."
"是那年帮你抓知了时划的。"沈昭忽然伸手触碰照片,腕间银链擦过林深手背。熟悉的铃铛声在死寂中荡开,他看清链坠是枚银杏叶形的玻璃片,叶脉里嵌着暗红色的丝状物。
记忆如锋利的解剖刀划开时光。十五岁的沈昭踮脚把玻璃片系在他腕上:"这是爸爸实验室的防火玻璃,火烧不化的!"她鼻尖沾着化学试剂的银粉,"等考上医学院,我要做出比钻石还坚固的..."
雷鸣般的爆炸声在脑内炸响。林深猛地抽回手,钢笔在笔录纸上划出长长的裂痕。沈昭却在这时倾身向前,带着铁锈味的呼吸拂过他耳际:"你闻到福尔马林的味道了吗?那些泡在液体里的眼睛,整夜整夜地盯着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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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梅雨季,沈昭母亲的尸体从荷花池浮起时,林深正躲在假山后给她编银杏叶手链。警笛声刺破雨幕的瞬间,他看见十二岁的沈昭跪在青石板上,湿透的白裙子紧贴着脊骨,像只被雨打湿的鹤。
"妈妈说虹膜异色是上天给的礼物。"那晚沈昭蜷缩在他家阁楼,右眼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莹绿,"可为什么他们要把爸爸关起来?"
林深把温热的姜茶塞进她掌心,瞥见她手腕新添的淤青。阁楼窗外,沈昭继父的黑色轿车正缓缓驶入13号院门,车尾灯在雨帘中晕开两团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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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审讯监控室里,小陈指着突然波动的脑电监测仪:"她在刻意模仿微表情!你看这个皱眉的肌肉走向..."话音未落,屏幕里的沈昭突然转头直视摄像头,右眼瞳孔收缩成诡异的竖条形。
"要下雪了。"她贴着麦克风呢喃,呵出的白雾在镜面上画出一串摩尔斯电码。当林深破译出"阁楼"的瞬间,证物室传来刺耳的警报声——封存十三年的实验室证物不翼而飞,保险柜里只留着一片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