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说希望不大。

“你这身体状况，法院不会判给你的。”

我咬着牙说：“那我也要试试。”

律师走后，我一个人坐在病床边，翻孩子的照片。

她五岁生日那天，我给她做了个草莓蛋糕。

她笑得那么开心，抱着我说：“妈妈你最好啦。”

现在，她在哪里呢？

我不知道张伟带她去了哪。

我甚至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我这个妈妈。

化疗第四次，我开始掉眉毛。

护士给我拿了个帽子，说这样好看点。

我戴上帽子，对着镜子苦笑。

好看有什么用呢，我连活下去的力气都没了。

那天晚上，我梦见孩子。

她跑过来抱我，说妈妈我想你。

我醒来时，眼角全是泪。

我拿出手机，给张伟发了最后一条消息。

“让我见孩子一面吧，求你了。”

他没回。

第二天，医院来了个安保人员。

他递给我一张纸，说是张伟让我送来的。

我打开一看，是法院的通知。

他起诉我离婚，要孩子抚养权，还说我没能力养育。

我攥着那张纸，手抖得厉害。

我给律师打电话，他说这事麻烦了。

“你现在这样，很难打赢官司。”

我挂了电话，靠在床上喘气。

窗外天黑了，病房里只有我一个人。

我突然很想放弃。

想就这么闭上眼，再也不睁开。

可一想到孩子，我又咬牙撑下去。

我告诉自己，不能输。

哪怕只剩最后一口气，我也要争取见她一面。

化疗第五次，医生说癌细胞扩散了。

他说我最多还有三个月。

我躺在病床上，觉得自己像个空壳。

那天，我收到法院传票。

开庭那天，我拖着病体去了。

张伟穿得西装笔挺，身边站着那个年轻女人。

他看我的眼神，像看一个陌生人。

孩子没来，他说她上学，不方便。

法官问我有什么想说的。

我站起来，声音哑得像破风箱。

“我只想见我女儿一面，我没别的要求。”

张伟冷笑，说我装可怜。

他说我得了癌症，根本活不长，孩子跟着我会受苦。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可笑。

这个男人，我爱了十年，陪他从一无所有到今天。

到头来，他却连让我见孩子一面都不肯。

庭审结束，法官说择日宣判。

我走出法院，腿软得站不住。

有个路人扶了我一把，问我要不要帮忙。

我摇摇头，说没事。

我一个人坐到路边的长椅上。

风吹过来，冷得我发抖。

我拿出手机，给孩子录了段视频。

“宝贝，妈妈很想你。”

“妈妈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你。”

“但你要记住，妈妈永远爱你。”

录完，我发了过去。

我知道张伟不会让她看。

可我还是想留点什么给她。

那天晚上，我回到医院，吐了一夜。

护士急得叫医生，医生给我加了药。

他说：“你再这样撑下去，身体会垮掉。”

我笑笑，说：“我早就垮了。”

第二天，我接到律师电话。

他说法院判了，孩子归张伟。

我没说话，挂了电话。

我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天。

突然觉得很累，很想睡。

我闭上眼，脑子里全是孩子的脸。

我想，如果我死了，她会不会有一天想起我。

会不会知道，我有多爱她。化疗第六次，我的身体彻底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