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爸，他只是不爱妈妈了。”

　　录完我喘不上气，护士赶紧给我吸氧。

　　她看着我，眼里满是泪。

　　她说：“林姐，你别这样折磨自己了。”

　　我笑笑，说：“我没折磨自己，我只是放不下来。”

　　视频发出去，我没指望张伟会回。

　　可第二天，他居然来了。

　　他站在病房门口，西装革履，跟我记忆里那个穷小子判若两人。

　　他没说话，低头看着我。

　　我瘦得只剩一把骨头，脸上全是化疗留下的黑斑。

　　我看着他，声音沙哑：“你来干吗？”

　　他喉头动了一下，说：“小雨昨天哭了一夜。”

　　我愣住，心猛地揪起来。

　　他说：“她偷看了你发的视频，闹着要见你。”

　　我眼泪一下就下来了，问：“那她呢？”

　　他说：“她在外面，我带她来了。”

　　我挣扎着想坐起来，护士赶紧扶我。

　　张伟出去，没一会儿带进来小雨。

　　她一进门就扑到我身上，哭着喊：“妈妈！”

　　我抱着她，瘦得像根柴的手搂着她。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说：“爸爸说你不要我了，我不信。”

　　我看着张伟，他低头不说话。

　　我摸着小雨的头，说：“妈妈怎么会不要你，妈妈一直想你。”

　　她抱着我不放手，我闻着她头发的味道，眼泪止不住。

　　张伟站在一边，脸色难看。

　　我说：“你出去吧，我想跟小雨单独待会儿。”

　　他犹豫了一下，走出去关了门。

　　小雨趴在我怀里，小声说：“妈妈，我不想跟爸爸走。”

　　我说：“宝贝，妈妈现在这样，不能照顾你。”

　　她哭着摇头，说：“我可以照顾你，我会做饭了。”

　　我听着，心疼得像被刀割。

　　我哄她：“你听话，妈妈很快就好了，到时候接你回来。”

　　她点点头，眼泪擦在我衣服上。

　　那天，她陪了我整整一小时。

　　走的时候，她抱着我说：“妈妈你别骗我，你要好起来。”

　　我笑着点头，可眼泪掉在她的头发上。

　　张伟带她走后，我靠在床上喘气。

　　护士进来，说我脸色太差，要检查。

　　我摆摆手，说：“不用了，我想歇会儿。”

　　她没坚持，走出去关了灯。

　　我躺在黑暗里，脑子里全是小雨的脸。

　　我想，我这辈子值了。

　　至少她还记得我，还爱我。

　　可我没力气再撑下去了。

　　那天晚上，我睡了过去。

　　醒来时，外面天刚亮。

　　我感觉身体轻了，像要飘起来。

　　我看着窗外的晨光，突然很平静。

　　我想，我该走了。

　　可我还有件事没做。

　　我按铃叫来护士，让她帮我写遗书。

　　我留给小雨一句话：“妈妈永远爱你，别忘了。”

　　写完，我闭上眼。

　　心跳监护仪的滴滴声慢下来。

　　最后一声响时，我脑子里闪过小雨的笑脸。

　　我走了，走得没有遗憾。

　　可张伟的生活，才刚开始变。

　　护士后来告诉我，我走那天，他接到医院电话。

　　他赶来时，我已经盖上了白布。

　　他说他愣在病房门口，腿软得站不住。

　　小雨哭着扑进来，抱着我的遗体不撒手。

　　她喊：“妈妈你骗我，你说你会好起来的！”

　　张伟想拉她走，她却咬着他的手喊：“我恨你！”

　　护士说，那一刻，张伟的脸色白得像纸。

　　他没说话，低头看着我。

　　后来，他带小雨回了家。

　　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