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错位时空
林夏的指尖刚离开租赁合同纸页，钢笔尖突然渗出墨绿色黏液。西装革履的中介迅速用袖口擦拭，这个动作让他腕间露出一片鱼鳞状角质层。她假装没看见，低头凝视合同上低得反常的租金数字。飘窗外那株不合季节的蓝花楹开得妖异，紫色花瓣正随着风撞击玻璃。
搬家那日电梯显示故障，她抱着纸箱走向消防通道。台阶表面残留的油状物在手机电筒下泛着虹光，第十一级台阶的缝隙里有金属反光。她用钥匙撬出半张被撕碎的学生证，照片上女孩的嘴角被整齐裁去，学号栏的褐色污渍蹭在她虎口处。
物业群消息弹窗震动手机时，她正用鞋尖丈量第十一阶与十二阶的断层。公告照片里的蓝白卫衣让她后颈发凉，那件失踪租客的衣物与她身上的一模一样，包括左袖口的墨渍形状。
腐臭味是突然漫上来的，像有人打翻了福尔马林罐子。转身时镜面手机壳映出身后的台阶，本该是第十二阶的位置倒悬着人影。那东西的膝盖关节反折成蜘蛛形态，肿胀的手指离她后颈只剩三厘米。
“找到第十三个了。”它用房东的嗓音呢喃。林夏撞开安全门冲进走廊，所有棕红色防盗门都变成了镜面。无数个穿校服的自己正在拍打镜面，她们身后的电子钟年份各不相同，1983的字体带着老式显像管特有的闪烁。
钥匙插入锁孔时墙面突然泛起涟漪，数百只苍白手臂从镜中伸出。那些手腕上佩戴的银色怀表正在融化，表链像寄生虫钻进溃烂的皮肉里。挣扎中她的手探进口袋，触到某块锋利的金属残片。
“冷冻舱编号13。”借着手机微光，她看清残片边缘刻着的字迹。黏在金属表面的淡黄色组织液正顺着指缝滴落。飘窗外蓝花楹疯狂摇晃，紫色花瓣落在窗台瞬间碳化成灰。
三天前中介的话在耳畔炸响：“上个租客刚续了十年约就回老家了。”当时她以为那是中年男人惯用的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