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却对父亲的“窝囊”感到愤怒。

他觉得父亲的人生是一场失败——他为家庭付出了一切，却什么都没有得到。赵一帆发誓，绝不能像父亲一样低头活着。可当夜深人静时，他又会忍不住回想起父亲的背影——那个在亲戚家门口低声借钱的背影。

那背影让他痛恨，却也让他无比心疼。“爸，你为什么不能像别人的父亲一样呢？”赵一帆有一次小声问。

父亲抬起头，愣了一下，随即说道：“别想那么多，好好读书。别像我一样。”这句话，成了赵一帆少年时代对父亲的最后记忆。

赵一帆一直觉得，他的人生和父亲完全不同。

他不想像父亲那样日复一日地弯腰劳作，也不想生活在这座被尘土与钢铁包围的小城里。他要去更远的地方，过一种更有尊严、更自由的生活。

可生活，总是在他以为可以逃离时，狠狠地将他拽回原点。赵一帆是班里数一数二的尖子生。他的数学成绩经常考满分，作文也常被老师当作范文在全班朗读。

老师们总是对他说：“赵一帆，你好好努力，将来一定能考上重点大学，离开这个小地方。”每当听到这些话，他都会觉得心里充满了希望。

他的未来就在远方，那里有比小城更广阔的天地，还有属于他自己的自由。但现实却像是一堵墙，死死挡在他面前。

母亲去世后，父亲独自扛起家庭的重担，妹妹赵小雨又因病频繁住院，家里的每一分钱都要精打细算。

为了不给父亲增加负担，赵一帆从高二开始便在一家餐馆打工。白天上课，晚上洗盘子、擦桌子，甚至有时忙到凌晨，回到家时已经筋疲力尽。

有一次，餐馆里来了一群喝醉酒的客人，其中一个人故意把一盘剩菜打翻在地，扔给赵一帆说：“小子，擦干净。”赵一帆捏紧了手里的抹布，愣了几秒，却还是弯下腰擦起了地板。“好好读书，将来别像我一样。”那一刻，父亲的话突然涌进了他的脑海。

他低着头，眼里涌上了一种复杂的情绪——是屈辱，是愤怒，更是对命运的不甘。在那些压抑的日子里，林书琪就像一束阳光。

她是赵一帆的同班同学，总是笑容明亮，像永远不知道忧愁是什么。

他们经常一起走回家，林书琪总是骑着一辆旧自行车，慢慢地跟在赵一帆身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赵一帆，你以后想做什么？”有一天，她突然问他。

“想考个好大学，然后离开这里。”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