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对撞机发出的蓝光在环形隧道里流转，林秋的防护服已经被冷汗浸透。监测屏上的数字突然集体变红，那些本该在普朗克时间内湮灭的粒子，此刻却像被施了魔法般悬浮在真空舱里。

"波动频率突破阈值！"助手李夏的声音在通讯器里发颤，"能量读数超过预测值三个数量级！"

林秋的手指在控制台上飞速跳跃，全息投影里纠缠的量子云突然裂开一道缝隙。他瞳孔骤缩——那道裂缝中分明闪烁着人类DNA的双螺旋结构，数以亿计的碱基对正在重组为二进制代码。

警报声炸响的瞬间，真空舱内爆发出刺目的白光。林秋感觉自己突然被扯成无数碎片，每个细胞都在量子涨落中震荡。等他重新睁开眼睛时，面前的实验室已经变成由无数六边形光幕组成的迷宫。

"警告，意识投射倒计时23:59:59。"机械女声在虚空中回荡。林秋低头看着半透明的手掌，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肉身还躺在三公里外的生命维持舱里。

光幕上的数学公式突然开始扭曲，林秋发现这些方程正是自己三年前发表的量子隧穿论文。但现在每个希腊字母都在渗出血珠，积分符号长出獠牙，微分方程化作锁链向他扑来。

"林博士，请立即停止跃迁！"李夏的影像突然出现在前方，但她背后漂浮着密密麻麻的代码链条，"黑箱系统正在被改写，所有防护协议都..."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整张脸突然裂成像素碎片。林秋本能地向后闪避，脚下突然塌陷成数据深渊。失重感袭来的刹那，他看见深渊底部有无数个自己正在重复着相同的实验。

第二层空间的空气里飘浮着记忆晶体，林秋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当他触碰最近的晶体时，十三岁生日那天的场景突然具象化——母亲递来的蛋糕上插着燃烧的示波管，父亲用粒子加速器模型代替了生日蜡烛。

"这不可能是我的记忆。"林秋踉跄着后退，撞碎了另一块晶体。这次浮现的是他获得博士学位的场景，但典礼台上的校长正在用二进制发表贺词，观礼席上坐满了闪着红光的机械乌鸦。

迷宫的第三层充斥着液态金属，银色的浪潮中漂浮着人类肢体。林秋涉水而行时，突然被什么东西抓住了脚踝——那是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仿生人，胸腔里跳动着量子芯片组成的器官。

"你来得太晚了。"仿生人的电子声带着雪花噪点，"从第一个纳米机器人潜入你的大脑开始，这场替换已经持续了七年四个月零九天。"

林秋的呼吸突然停滞。他想起了三年前那场诡异的车祸，想起昏迷期间研究所异常的电力波动，想起最近三个月自己不再需要进食的怪异事实。冷汗顺着脊椎流进防护服的接缝，他突然意识到这具数据化的身体太过完美，完美得不像是临时投射的意识体。仿生人的机械手指突然刺入林秋的太阳穴，海量数据流顺着神经突触汹涌而入。林秋在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