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阴云密布的傍晚,我二舅像往常一样去山上掏兔子窝,直到夜幕降临还未归家。我姥姥坐立不安,拉着我娘和我一同上山寻人。山路崎岖,杂草丛生,我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赶到时,天色已彻底暗了下来。
远远望去,二舅孤零零地坐在田埂上,背影显得格外诡异。我娘性子急,正想上前质问,却被我姥姥一把拦住。"二进不对劲。"姥姥低声说道。我们轻手轻脚地靠近,只见二舅呆若木鸡,眼神涣散。
"二进,你在这儿干啥呢?"姥姥像哄孩子般轻声问道。
二舅缓缓转过头,嘴角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容:"娘,有个女人在田埂上跳舞,嘿嘿。"
我们环顾四周,夜幕笼罩下的田野一片死寂,哪里有什么跳舞的女人?我娘是个急性子,扯着嗓子吼道:"你这憨子,胡说八道什么,赶紧起来回家!"
就在这时,二舅突然捏着嗓子,用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腔调喊道:"她要嫁给俺,俺要娶媳妇哩!俺要娶媳妇哩!"这声音尖锐刺耳,完全不像是二舅平时的声音。我娘被吓得连连后退,姥姥一把按住二舅的肩膀,啪啪就是几个耳光。
"这娃子让脏东西迷了眼,赶紧带他回家!"姥姥声音颤抖地说道。
回到家,姥姥直奔厨房,抄起一把菜刀。她额头渗出汗珠,抓起二舅的右手,在每个指头上割了一道口子。我娘惊叫道:"娘,你这是干啥?"姥姥顾不上解释,只见二舅的伤口处竟然流出了黑色的血,腥臭无比,令人作呕。
"完了,完了!"姥姥手中的菜刀咣当一声掉在地上,双腿不住颤抖。我爹赶紧扶住她,焦急地问道:"二进这是咋啦?"
"快去找王老四,二进惹上大邪了!"姥姥声音发颤。
王老四是十里八村有名的神棍,他迈着沉重的步子,围着二舅转了好几圈,眼神死死地盯着他。"二进啊,天黑的时候,你在田埂上看见啥了?"王老四沉声问道。
二舅痴痴地笑着:"女人跳舞哩。"
"啥样的女人?"
"脸黑的。"
"女人脸啥?"
"是黑的,脸是黑的。"
王老四手中的核桃蛋子啪地一声捏出了裂痕,把我们吓得一激灵。"不是神也不是仙,二进子惹的是伥鬼。"他叹了口气,声音沉重。
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娘,伥鬼是啥?"我好奇地问道。"小崽子,别瞎打听。"姥姥冲我娘使了个眼色,我娘就把我抱回了里屋。
那晚,我躺在床上,听着屋外传来阵阵低语和咒语声,心里既害怕又好奇。二舅的事成了村里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而那个在田埂上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