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戴的宝格丽项链上——仿品的陶瓷吊坠比正品厚0.3毫米，此刻像块烙铁贴着锁骨。

茶水间的咖啡机发出尖锐啸叫时，小唐堵住了我的去路。"投资人饭局这么好玩，安安姐怎么不带上我们？"她指尖划过我丝巾上的Hermès印花，"听说王总昨天在慈善晚宴捐了艘游艇？"

我捏紧马克杯，滚烫的咖啡透过杯壁灼烧掌心："王总私人号码不方便透露。"转身时听见她嗤笑："该不会是微商编的假名......"

手机突然在口袋里震动，房东的语音消息外放出来："再不交租就换锁！"我慌乱中碰倒糖罐，方糖滚落一地，像极了昨晚算账时铺满床铺的信用卡账单。

"陈经理！"总监助理突然推门而入，"总部视察提前到明天，需要你提供客户名单。"他扫过我僵在半空的手，"听说你和L品牌主理人是校友？"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听见自己滴水不漏的回答："明天带资料给您。"转身冲进消防通道时，手机银行显示本月入账25630元——正好是刚申请的网贷额度。

深夜的出租屋弥漫着胶水味，我跪在地上组装代购寄来的"限量礼盒"。法国直邮的包装上，"Dior"拼成了"Diior"，烫金贴纸在台灯下泛着廉价的金光。当催债电话第七次响起时，我把礼盒塞进印着买一送一字样的快递袋，贴上手写的VIP专属贴纸。

朋友圈更新提示音在凌晨三点响起。林悦评论我新发的商务舱照片："又去巴黎考察？"我蜷缩在起球的床单上，把p了四小时的机场图设置成私密相册。窗外的月光漏进来，照亮梳妆台上那支断掉的口红——昨天在茶水间捡到的小样，管身还刻着其他女人的名字缩写。

手机突然弹出周叙白的消息："明天去听《蝴蝶夫人》？"我盯着床头那件干洗标都没拆的晚礼服，快速回复："好呀~" 同时点开五个网贷APP，把刚到的25630元分成十二份，填入各个还款窗口。当最后一份金额确认时，晨光刺破了窗帘缝隙，在未拆封的"Diior"礼盒上劈出一道裂痕。 "投影仪蓝光打在脸上时，我才发现假睫毛胶水融化了半张脸。"

总监鼠标划过PPT上"行业峰会推荐人选"几个字，我的手机在会议桌下疯狂震动。催债短信像索命符般跳出来：【XX贷】最后通牒。我抬脚将羊皮靴卡进椅子横梁，鞋跟处的开胶裂口正对着财务主管的鳄鱼皮公文包。

"陈经理。"总监突然转向我，"听说你上个月促成了L品牌联名？"他镜片反光里映出我煞白的面色，"正好他们创始人今天在隔壁开会，不如现在连线交流？"

茶水间的薄荷糖在舌尖碎成渣，我摸出那个专门联系"人脉"的备用机。通讯录里备注为"L品牌张总"的号码，其实是代购小王的微信小号。上周我刚给他转了888元红包，求他配合演戏。

"开免提吧。"总监的声音炸响在死寂的会议室。我指尖在拨号键上发抖，汗液浸湿了伪造的烫金名片——上周请街边打印店做的，店主把"首席顾问"错印成了"首席顺问"。

"嘟——" 忙音像柄重锤砸在太阳穴上。我盯着投影幕布上自己P的合影，背景里的巴黎铁塔其实是城中村信号塔。当第五声忙音响起时，林悦突然举手："安安上周给我看过张总送的限量手包！"

所有人的目光转向我椅背上挂着的铂金包，那是用三个网贷平台额度换的顶仿。我强笑着按下重拨键，指甲在手机壳上抠出月牙形白痕："可能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