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机从四少爷身下逃脱，一边往前院跑去一边大哭的嚷着救命。

四少爷盛怒，一耳光过来我立即找不到北，一脚下来我已经站不稳。

只见四少爷急急忙忙的想要跑，我立即跪爬起来抓住了他的脚。那一脚一脚落在身上，疼痛已经让身子有了些许麻木，呕了一大口的血，我依旧牢牢的抱着他的腿，朦胧的月色中，我仿佛看见了二丫在远处对我一直摇头。

眼皮将要落下的那一刻，一阵吵闹声从前院而来，越来越近，四少爷的力气越来越大，我抱的越来越紧。

[孽子！]

一声暴喝，我终于松了手，此时眼前已是一片黑暗。

四、

我再醒来时，柳絮在旁。见我醒来时，她哇一声哭了出来

[春芽姐姐，我以为你再也醒不来了。]

浑身疼的厉害，实在没有心思在劝慰她，眼前的景象与在刘家时的卧房天差地别，我哑着问柳絮嗓子

[咱们这是在哪儿？]

柳絮好一会才止了哭

[你救的是那贵人家贪玩的小小姐 ，少爷仁义，害怕我们在刘家受到报复，便将我们要了过来，如今咱们是在贵人在县里的宅子里，往后我们就留在这里伺候了。]

柳絮絮絮叨叨的将一切捋了又捋。

我才知，当日救的是贵人家贪玩扮做丫鬟偷偷跟来的小小姐，四少爷事发后被抓了当场无法抵赖，贵人发了好大的脾气，当日来作陪的还有县令大人，当场抓走了四少爷。

十月末，四少爷被安上了个打死寻春楼的丫鬟罪名，人证物证皆在判了绞刑，刘家遣散了所有伺候的丫鬟，散去了偌大的家业，远走他乡去了，行刑那日一个刘家人也未到场，我在人群中，亲眼看着他一点一点的被绞起来，看着他猛烈的挣扎直至没了生息，转身的时候也落了泪。

二丫呀，春芽也算为你报仇了。

五、

我与柳絮成了小小姐院中的女婢，这一年我已经快要到二九年华了。

东家姓许，只知是清流世家，祖父曾官拜宰辅，其嫡亲兄长许彦安便是当日刘家宴请的贵人，今年高中探花，外放来此地历练。

小小姐顽劣，不受管教，在京都也有小魔王称号，令许家人头疼不已，这才准许跟着兄长来到华县，磨一磨她的性子。

许小姐不过十四五的年纪，猛地受了这样的惊吓发了一夜的高热，卧榻歇了大半个月才见好转，初见少爷时我在院中洒扫，顺带的照料了那些个花草。

[你便是那日救了鸢儿的婢女？]

闻声抬头时，来人已至眼见，只见他一身月牙白锦袍，身形清瘦，容颜如画，眸光温柔，说不出的雍容雅致，在我往后的无数年里，我时常想起与他的初见，年岁久远的记不起容颜，却还记得那一身月牙白的锦袍立在满园的花草中丝毫不逊色。

[是，奴婢春芽见过少爷。]

我垂头行了礼，眼前人点了点头入了房中，我起身望着那离去的身影怔愣了好些时候。

后来见大少爷的次数渐渐的多了起来，许小姐病着，大少爷总是带着各种玩意来逗她开心，偶尔也会给我和柳絮带一些小玩意，有时是一支簪花，有时是一盏兔儿灯，我都小心翼翼的收好，不知什么时候起，轮到我当值的日子，我总是将自己打扮又打扮，期待能与他碰见一回。

冬日的第一场雪，小小姐调皮，拉着我和柳絮在院中做了个雪人，雪人堆了歪歪扭扭，身长肚大，脑袋圆乎乎的，堆完后小小姐拉着我和柳絮笑做了一团，我揽了揽她身上的大氅，笑闹着看着她。

只见她眸光一转，猛地弯腰，快速的裹了个雪球，起身砸在了我的身上，然后嬉笑的跑开，整个院中都是她银铃般的笑声。

大少爷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彼时我正捏着雪球追着她，她拉着柳絮东躲西藏，他撑着伞推开了院门，将一切都尽收眼底。那颗雪球就那样不偏不倚砸中了他，吓得我与柳絮连忙跪到了地上，小小姐见此情景上前挽着他的胳膊，撒着娇

[大哥哥，都是我的错，我非拉着她们玩耍的。你别生气~]

大少爷眸光一下便柔了下来，将伞往她身旁靠了靠

[这么大的雪，你在外面胡闹，大氅也不穿好，你若生病了传回京中，母亲不得心疼。]

挽着他胳膊的手左右晃了晃，接着开口道

[天寒地冻的，你让她俩在这跪着，万一冻感冒了，传出去还会说你苛待下人呢。]

之后的回答我没有太听清，许是大雪砸在身上冰凉，又或许是膝盖已经被雪水浸透，我有了一瞬间的清醒，这半年的时光，小小姐许是感恩我救了她，保住了她的清白也保住了她的命，待我格外的不同，我的穿着比其他女婢不知华丽多少，在旁伺候的时候小小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