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小的时候我和二丫家里都穷,她爹去的早,家里就孤儿寡母过活,她阿娘自她阿爹去了后就一直都小病不断,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二丫总是要想着法子贴补家用。]
[谁家需要帮忙她总是第一个到的,瘦瘦小小的一个也干不了什么,但是村里的人都知道她家的情况,也不会多说什么,她也努力多做些,主家也会心疼她多给她一些报酬,有时是一个大南瓜,更多的时候是一袋土豆,她也不嫌弃,总是道着谢开开心心的回家去。]
[我们村子后有一座大山,是一片深山,以前总是传里面有吃人的大老虎,没人敢去,后来,有村民在后山挖出了野山参,卖了七百文,对于我们这些穷人来说,七百文是家里好两三个月的开销,村民就一窝蜂的去了后山,可是哪儿有这么好的运气,有人挖着有人空手而归,二丫运气不好,好几天都没有挖到,她也不气馁,总是天没亮就出了门,天擦黑了才归家,家家说起她都说她是命苦。]
[农活不忙的时候我和阿爹也总是去深山挖野山参,常常会遇到二丫,她个子小,往那一米深的草里一蹲完全见不着她的人,她常常会吓的我尖叫,她就哈哈哈的大笑,如今再也见不着了。]
李厨娘拍了拍我的背,我的眼泪止不住的掉进那碗白米饭中。
[那年遭了雪灾,后山去不了了,地里的菜也都冻死了,她阿娘又病了一场,差点起不来了,她一家一家的求吃食,可遭了灾,谁家都没有多的吃食,她一发狠就将自己卖了人伢子,临走之前,她拿着卖身的钱给她阿娘抓了药,填满了米缸,还给她阿娘买了肉,给了隔壁人家五百文,请他们帮忙照顾点她阿娘,又将身上剩下了二两全都给了她阿娘,她一文都没有到了刘家,今年年初的时候的时候她给了外出采买的嬷嬷一两银子,拜托她寄三两银子回家给她阿娘,又不敢寄多,害怕别人起了贼心。李厨娘,你说这么好的人她怎么说没就没有了。]
我又害怕李厨娘真的以为二丫是为了荣华富贵才爬了四少爷的床,忙解释道
[二丫她不是那样的人,她前几天还说等到岁数大点,就回家,回家照顾她的阿娘。]
李厨娘轻轻拍了拍我的背说道
[我知晓,我都知晓的。]
顿了半响,李厨娘又开口说
[春芽啊,这世间本就没有我们穷人的活路,但是我相信因果报应,我们收不了的人有天老爷帮我们收,我们做不了的事,有天老爷帮我们做,所以啊我们得活着,活着才有希望不是?万一哪天报应他就来了呢?]
我懵懂的点头,借着月光低着头死命的扒着那碗大白米饭,鼓鼓的腮帮子,止不住的泪,我得活着,活着看他的报应。
三、
寒冬悄然过去,天气乍暖,刘老爷一瞧这个天回暖也太快,预估今年是个暑年,买了好多天蚕丝,打算暑气大的时候转手卖出去,狠狠的赚一笔,可到了六月一直绵雨,天一直热不起来,刘老爷急得团团转,大夫人都开始卖首饰来贴补家用。
我们得知消息的时候,府里打算放一批丫鬟,几个岁数大的姐姐和李厨娘、张大叔过两日就得出府,而我和新来的丫鬟柳絮还留在这吃人的后院。
七月初,府中设了宴,说是要请那京城下来的贵人吃酒,人手不够,大夫人身边的李嬷嬷安排了我和柳絮前院伺候。前院热闹非凡,忙碌的一整日戌时夫人才放了人,我与柳絮揉着酸胀的胳膊往后院走,才行至半路便有听见一声低声呜咽的哭泣,像是被人捂着嘴,夏夜的虫鸣吵闹,没太听真切,我拉着柳絮停了脚步
[你可听见了什么声音?]
柳絮揉着胳膊的手停了一瞬后答道
[春芽姐姐,哪儿来什么异响,怎么累过了头,听岔了?]
我没在搭话,摇了摇头假山旁的石子落入水中传来了一声巨响,那一瞬,虫鸣安静了一瞬,那一声呜咽总算清晰了起来柳絮握着我的手瑟瑟发抖,我循着声响往那假山走
[滚]
一声喘着粗气的男声怒喝了一声,呜咽声却随之更大
[是四少爷的声音]
柳絮轻声的在我耳畔道二丫的脸庞频频在我眼前闪现,我得救,我救不了二丫,我总得救一个。
我将手中的木簪紧紧的握着,朝着假山走去,柳絮在身后牢牢的拉住我,双眼因为惊惧蓄满了泪水,死命的摇着头。
假山里四少爷一只手牢牢的捂住女子的嘴,另一只手正狠命的扒着身下女子的衣衫,女子不过十四五岁,穿着不似府中的丫鬟,倒像是今日来的贵人的随侍的衣裳。
我从身后狠命的扎了四少爷的胳膊,木簪不够锋利,但也能让他吃痛。
女子瞅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