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银元印记突然开始逆向旋转。当十二点的钟声终于完整敲响，我发现自己跪在公馆外的柏油路上，手里攥着枚1937年的船票。
晨雾中传来黄包车铜铃声，穿灰布衫的车夫帽檐下滴着海水："林小姐包了车送您去十六铺码头。"他脖颈皮肤下凸起三个银元形状的硬块，随着说话声在气管位置上下滑动。晨雾中的黄包车夫化作一滩腥臭海水后，我踉跄着返回公馆。坍塌的穹顶露出钢筋骨架，那些弯曲的金属上挂满银元，像某种巨型蜘蛛的卵囊在晨风中叮当作响。
手腕银斑传来刺痛，祖父的浪琴表突然出现在碎石堆上。表面玻璃裂痕组成「申时三刻」四个篆字，这分明是他1953年失踪当天的日记末尾的潦草批注。
"林晚晴，你吃了我们陈家三代人，该吐出来了。"我对着废墟举起嵌着珍珠簪的左手，发簪突然开始吸收晨光。当第一缕光顺着簪头珍珠滚落时，满地狼藉突然开始倒带重组——炸裂的座钟齿轮逆飞回钟体，剥落的墙皮重新包裹住符咒密布的墙体。
十二响钟声在倒流的光影中格外清晰，当最后一声钟鸣消散时，我发现自己正站在完好的公馆大厅。座钟显示十一点三十分，香云纱旗袍的剪影正从会客室门缝间流过。
但这次我闻到了尸臭。
暗房的安全灯比记忆中更暗，显影液表面浮着层油脂状物质。我故意打翻显影盘，液体泼到地面时，瓷砖缝隙里立刻钻出无数头发。这些发丝缠住我脚踝的瞬间，藏在袖口的珍珠簪突然发烫——簪头映出1953年的画面：祖父用这把簪子刺穿林小姐喉咙，而她伤口流出的不是血，是泛着银光的显影液。
"陈先生，茶凉了。"林小姐的声音从暗房天花板传来，我抬头看见她倒悬着贴在吊灯上，旗袍领口爬满霉斑。她递来的青花瓷杯里，漂浮着三枚泡发的眼球。
我佯装接过茶杯，突然将簪子刺入她手腕。珍珠簪发出淬火般的嘶鸣，林小姐的皮肤顿时如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