渍，瞳孔深处有青金双色缓缓旋转。族徽残留的温度提醒着他，七年前母亲被剜去的左眼，此刻正在某个地方注视着自己。

第二章 毒瘴叩门

血月当空，万毒窟的磷火在腐骨间游弋。凌天辰背着气若游丝的妹妹，跟随老妪穿过由上千具兽骨堆砌的拱门。紫鳞蛇吞吐的毒雾腐蚀着他的布鞋，右眼却清晰映出雾气中漂浮的蛊虫——那些米粒大小的赤红毒虱，正随着老妪的蛇头杖节奏跳着诡异的舞。

"噬魂蛊的幼虫。"老妪忽然用杖尖挑起一串毒虱，"它们最喜欢修士的灵台紫府。"凌天辰看着毒虱在杖头爆开成血雾，突然抓住老妪的手腕："您杖柄第三道环纹的缺口，与天穹皇朝悬赏令上的万毒窟叛徒画像..."

老妪干瘪的脸皮抽搐着，蛇头杖轰然砸地。方圆十丈的泥土翻涌，露出埋藏的三十六具青铜棺椁。棺盖同时炸裂，爬出的毒尸额间都钉着刻有"苏"字的银钉。

"老身苏红药，药王谷第七代掌炉使。"她掀开兜帽，左脸赫然布满蛛网状毒痕，"二十年前，我用这些叛徒试药时，你还在娘胎里打转呢。"

凌雪的咳嗽声骤然加剧，七窍渗出黑血。凌天辰右眼金芒暴涨，竟看见妹妹心脉处盘踞的蛊虫生出双翅。苏红药突然将蛇头杖插入地面，毒尸们齐声嘶吼，喷出的墨绿毒雾凝成屏障，挡住夜空中掠过的三只赤瞳乌鸦。

"幽冥殿的血鸦探子。"她拔杖时带起一捧腥土，"再不开始化毒，这丫头就要变成蛊母了。"

......

地宫深处的血池沸腾如熔岩，九根刻满毒经的石柱环立四周。凌雪被浸泡在池中，皮肤下游走的黑气正与池底升起的紫雾厮杀。苏红药割开凌天辰的手腕，让他的金红血液滴入池中："神瞳血脉是世间最好的解毒剂，可惜..."

池水突然剧烈翻涌，凌雪后背浮现幽冥殿的骷髅图腾。苏红药脸色骤变："他们竟在蛊虫里种了蚀心咒！" 话音未落，池中爆出数十条带刺触手，凌雪的眼瞳化作纯黑，五指成爪抓向凌天辰的咽喉。

右眼的青芒自主流转，凌天辰看见妹妹脖颈处有八条咒文锁链延伸向虚空。他本能地并指为剑，指尖凝聚的金光精准刺入咒文节点。触手在碰到他皮肤的瞬间，被族徽迸发的青光烧成灰烬。

"以毒破咒！"苏红药抛出个翡翠药瓶，"把你看到的咒文结构画在池面！"

凌天辰咬破舌尖，混着神血的药液在池面勾勒出繁复纹路。当最后一笔画成时，整个血池开始逆时针旋转。凌雪体内的黑气凝结成骷髅虚影，被池底突然伸出的白骨巨手捏碎。池水褪去血色后，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金色文字——竟是失传已久的《九转毒经》总纲。

苏红药癫狂大笑，蛇头杖点向凌天辰眉心："老身改主意了，比起血色瞳孔的图案，你这双能洞悉本源的神瞳更..."杖头毒牙距离眼球三寸时突然僵住，她惊愕地发现自己的本命蛊正在少年瞳孔中瑟瑟发抖。

"您颈侧第七节脊椎有三道裂痕，每逢月圆夜会痛如蚁噬。"凌天辰抹去鼻血，右眼倒映着老妪体内紊乱的真气脉络，"若我引爆你檀中穴的那团淤毒..."

地宫突然剧烈震动，石柱上的毒经文字开始剥落。苏红药怒喝一声，万毒窟的防御大阵自动激活。凌天辰抱起昏迷的妹妹，看见穹顶浮现的星图中，有三颗血色星辰正组成鬼脸图案。

"血瞳三星现，大劫启。"苏红药撕开衣襟，心口处赫然是同样的星辰烙印，"二十年前药王谷惨案那夜，天